“到了。”拉爾夫的聲音,將龍雅拉出回憶。
到家之後,龍雅拉開家門,客廳的燈沒開,但是龍馬臥室的燈開著,龍雅推著虛掩的門入內,臥室裡沒有龍馬的身影,浴室裡傳出水聲,應該是在洗澡。
進了屋子,心情莫名地平靜,床鋪被子乾乾淨淨,桌上物品擺放的有序整齊,角落裡靜靜地擺著一個淺藍色包裝的禮盒,卡魯賓踱著步子過來,龍雅彎腰小心地將貓抱在懷裡,放在了腿上,慢慢地摸著它柔順的毛。
卡魯賓打了個哈欠,在龍雅的腿上翻身,之後就靈巧地跳到了床頭櫃,還碰掉了放在櫃子上的手環。
龍馬去洗澡了,所以將運動手環取了下來,放在了床頭櫃,前一段時間,那副被他戴了很久的手環壞了,怎麼也充不進電,電量一點點地流逝,直至再也無法顯示任何數字。
用習慣了的物品乍然出現了故障,起初龍馬很不習慣,總是戴著它,沒舍得去換,但是當他觸摸屏幕時,再也看不見亮起的屏幕時,龍馬才下定決心,換掉已經故障了的舊手環。
“呀咧呀咧,卡魯賓。”龍雅撿起黑色的運動手環,輕觸屏幕想看看龍馬的新手環有沒有壞,赫然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張略顯模糊的合照。
單從照片上不難看出,是小時候拍的,當時個子並不高的龍馬和女孩站在一群高個子男生前麵,就像他們的弟弟妹妹。照片上,龍馬的臉上有著因害羞而出現在臉上的紅暈,他身旁的女孩,笑起來陽光明媚,反而讓人忽略她本就過分出挑的美貌。
“嗯?這不是gloria嗎?”龍雅盯著屏幕時,浴室裡有人走了出來,一看見龍雅,便將頭上擦頭發的毛巾取了下來,道,“起來。”
“彆坐我床。”
龍馬有潔癖,不準彆人坐他的床,龍雅無奈起來,調侃道,“對哥哥還這麼見外。”
“你沒洗澡。”龍馬重新拿起毛巾擦了頭發。
剛洗過澡,龍馬的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液香氣,淡藍色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少了幾分淩厲,多了些許柔軟。
這時,龍雅將他的手環丟給了龍馬,“掉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
“感謝我吧。”
龍馬接過手環,低下頭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發絲還在滴水,任憑水珠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裸露在外的膝蓋上,沒完沒了。
好一會,卡魯賓又被龍雅抱起,龍馬才開口,“你跟她,很熟嗎?”
龍雅邊摸著貓,邊道,“你和她才熟吧。”
“不熟。”龍馬持續低著頭,屏幕上始終亮起的屏幕刺得他眼睛疼,可他卻移不開視線,緩慢地開口,“一個在五年前分手的前女友。”
都過去了五年,積分榜上的選手排名更新換代,卡爾賓變成一隻年邁的老貓,玻璃罐子裡的紙鶴都開始氧化發黃,他們從少年少女長成了大人……
“她認識你啊,難怪,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越前’。”龍雅說出了早就得出的結論,之後便往沙發上一坐,道,“大概是三個月之前吧,我去
eeze點酒的時候碰見她的,估計是把我錯認成了你。”
三個月之前……
龍馬聽著有些失神,這麼說,她早就猜到了龍雅的身份,隻不過因為不願意見到他,所以才避著……
無所謂,不見就不見,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
忽地,龍馬將掛在腦袋上的毛巾用力往床上一扔,出了臥室。
龍雅摸著貓咪的手一頓,“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千鶴住的地方,離城區略遠。
離開家之後,她基本上斷了一切經濟來源,一個千金小姐,從零開始,自然是艱難的。
但好在,最難熬的部分,已經過去了。
她在酒吧兼職到淩晨一點和同事交班,再坐地鐵回到出租房時,已經是兩點了。
進門時,千鶴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降低音量,不想吵到另外兩名合租的室友。
房間是次臥轉租,價格便宜點,同樣租住在套間的另外兩位室友裡,其中一人是韓國人,另外一位是來自菲律賓的華人。
雖然這裡離市中心遠,但好在地鐵線多,上學和打工都還算方便。千鶴簡單洗漱過後就躺上了床,如今的她每日素麵朝天地出門,睡覺也省得卸妝,方便。
粉紅豬豬玩偶被放在枕頭邊,出門之前,千鶴習慣給小豬蓋上被子。睡覺前千鶴捏了捏豬豬的臉,翻了個身,本以為會很快睡去,但是腦子有點亂,總是在做一些奇怪的夢。
在夢裡,她似乎得到了一筆巨款,有了這筆巨款的她,再也不用和不喜歡的室友合租,也不用把所有行李和物品擠在逼仄的次臥裡,更不用沒日沒夜地兼職賺錢……
鬨鐘響了,七點半。
千鶴醒來,屋子靜悄悄的,窗外的鳥鳴聲嘰嘰喳喳,她打開房間的小窗戶透氣,來往的路人腳步匆匆地趕著上班、上學,開啟新的一天。
早上有一節不能翹的課,換好衣服之後,千鶴就出了門,在路上買了最便宜的烤吐司和黑咖啡,搭乘地鐵到了紐約大學藝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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