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八達的小巷子裡,隻能借著月色認路,好在地麵勉強還算平整,倒是不用太過小心腳下,寂靜的胡同中,從拐角處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聲音在匆匆靠近之後又迅速遠去。
易中海和傻柱仿佛忘掉了還有賈東旭這個人,拐進巷子之後,借助地形拚命遠離身後不存在的追兵,直到易中海力竭,兩人才停下來觀察。
傻柱匆忙掃了一眼身後,回過頭來急切道:“一大爺,東旭哥沒跟上!”
“沒事的,東旭他他機靈得很,肯定是跟咱們分開跑,先歇一會兒,待會直接抄小路回院!”易中海擺了擺手,滿臉不在乎的對著傻柱解釋道。
傻柱聞言,茫然點頭,然後喘著粗氣靠在牆邊休息。跑了不少路,還拉著一大爺,就算他是個顛大勺的廚子,體力充沛,現在也有些累了。
易中海也坐了下來,思考著賈東旭反應過來,然後順利逃走的可能性,越想越悲觀,脫身之後的易中海,內心開始隱隱有了一絲絲懊悔。
至於前麵果斷的賣隊友操作,隻能說此一時,彼一時。
天性使然,在危險的時候,易中海首先一定是想著自己,現在安全了,就想起了一號養老人,畢竟多年培養,不能真打水漂。
“東旭腿腳利索,說不定成功跑了呢,先回院裡看看”
易中海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但臉色反而有些陰沉,在森暗的巷子裡難以分辨。
良久,恢複過來的二人,繼續沿著巷子快步走,雖然繞了一大圈,但圖個心安。
夜色中的兩人,偷偷摸摸的前行,時不時停下腳步,聽聽周圍的動靜,仿佛小偷一般,鬼鬼祟祟的回到了四合院。
到了熟悉的門口,傻柱當即完全放鬆下來,大跨步上前叫門。
“開門,是我,傻柱!”
院門口,三大爺閻埠貴一直就在院門後邊候著,聽到傻柱的聲音,連忙卸下門閂,把院外的兩人放了進來,還不忘探頭看看,確認沒人跟著才關上門。
劉海中那一隊人,之前就陸續回來了,不光沒買到糧食,還帶回來個壞消息,現在閻埠貴也不指望閻解成能買到糧食,隻要人沒事就行。
老閻家還指著閻解成的工作來創收,甚至後麵兩個小兒子的工作也要靠著閻解成,可千萬不能出事,至少轉正之前不行
插上門閂,閻埠貴轉身向易中海,急切問道:“今天有警察,我家解成呢?”
易中海滿臉尷尬,半晌後才回答道:“他跟我分開跑的,不過放心,當時離出口都不遠,我跟你一塊等,東旭也跟我們跑散了。”
閻埠貴聞言,麵露難色卻欲言又止,最後長歎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易中海腿腳不太利索都能成功跑出來,自己兒子畢竟年輕力壯,肯定也沒問題。
傻柱倒是不在意這個,進院裡之後,隨意的跟三大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回屋睡覺。
在回屋之前,因為怕秦姐擔心東旭哥,傻柱還特意跑去賈家,隔著門安慰了一番,用的還是易中海對他說的那一套。
對易中海的解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信服,認為賈東旭就是跑的慢了點,第二天一早肯定就能看見賈東旭在院裡跟人打招呼,跟往常一樣。
但秦淮茹的聰明勁兒跟傻柱可不一樣,聽了傻柱的安慰,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憂,賈家屋裡的光一直沒暗下來,甚至偶爾傳來棒梗和小當的哭鬨聲。
一大媽從自己屋裡聽見之後,顧不上自己家,連燈都沒滅,直接到賈家幫著哄孩子。
院門口,陰暗的過道裡,易中海和閻埠貴一人一把椅子,等著來人敲門,但門外頭一直沒有傳來二人想要的聲音。
“老易,他們倆不會真出事了吧?”
閻埠貴滿臉不甘的問道,大兒子剛當上軋鋼廠臨時工,第一個月的工資眼看就要發了,這個時候要是出事,工資恐怕就拿不到了。
麵對閻埠貴的問話,易中海心裡也沒譜,現在他大部分心神都在賈東旭身上,沒空理會閻解成的事,輕歎一聲後,又沉默良久,才有了些回應。
“再等等,我們分組逛了兩圈鴿子市,老劉肯定是轉一圈就出來了才能回來的早,他們倆肯定沒事”
說到後麵,易中海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力氣也漸漸消散,不知道怎麼安慰閻埠貴,他自己的心都還懸著,實在沒底氣勸彆人。
最後,易中海隻能強調兩人沒事,安慰閻埠貴,也安慰自己。
過道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靜的能聽見兩人偶爾變化的呼吸聲,閻埠貴的目光在大門和易中海之間來回遊移,易中海則是耷拉著腦袋,豎起耳朵聽動靜。
良久,四合院的大門再次被敲響,易中海先反應了過來,欣喜若狂,在起身的同時不忘看向閻埠貴,催促著開門,後者也顧不上問話,直接把門閂打開,一伸手就把門外的人拽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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