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而逝,天氣開始轉暖。
剛開始賈東旭出行時還小心謹慎,但幾天後就漸漸沒了顧忌。
特彆是近幾天,三級工的考核在即,賈東旭時常加班磨練技術,卻總是會出些意外,不是螺絲鬆了,就是帶子崩了,最近廠裡的安全教育搞了幾波,雖沒有明說,但反麵典型就是他。
賈東旭自己也知道,但卻是毫無辦法,最近他連八大胡同都不去了,上工的時候更是小心翼翼地做活,卻還是時不時出意外,自己都受了幾次傷,好在傷勢不重,不耽誤乾活。
賈東旭合易中海這一對師徒,現在在廠裡也算是略有名氣,畢竟師傅為了幫徒弟考核能一起加班的存在,但天天陪著加班的卻是少數。
在外人眼裡,兩人的關係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即便是兩人各懷心思,但除非各自獨處,其餘時間都是演得恰到好處。
夕陽西下,夜色漸臨,師徒二人剛走出軋鋼廠。
“東旭,三級工的工件你已經都熟悉了,下周考核隻要謹慎些就能過!”
易中海一臉慈祥地看著賈東旭,雖說計劃暫時失敗了,但賈東旭依舊是他往後兒子的便宜爹,即便是為了遺產,多培養一下也是沒錯的。
“師傅,您這些日子天天陪我加班,夠辛苦的,今晚下館子,我給您補補!”
賈東旭諂媚的笑著,這些天易中海可是教了不少真東西,場麵必須做足,況且以這些天對易中海的了解,錢也不會是他來出。
果不其然,兩人在路邊一家飯館剛坐定,易中海就趁著點菜的功夫把錢付了。
飯後,師徒兩人相互扶持著走在路上,這次倒是沒有喝醉,但身形卻依舊是晃晃悠悠。
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裡,孫德福盯著漸漸遠去的兩人,目光裡滿是憤恨。
老窩被查抄,兄弟們大部分都進了局子,半數資金來不及轉移,即便是跟著新上位的陳老大南下討生活也前途渺茫。
【姓賈的,我們兄弟這些日子跟過街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你倒是吃香喝辣,雷子我是惹不起,你這個告密的混球,好日子到頭了】
思索間,孫德福朝另一邊揮了下手,一行五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師徒二人身後。
一陣微風拂過,月色漸漸昏暗。
師徒二人恍然未覺,依舊是討論著下周的三級鉗工考核,都是信心滿滿。
忽然,說話間的兩人感覺背後一緊,身體不由自主倒退,一身酒氣登時清醒大半,張口欲呼,但尚未發聲就被掐滅喉嚨裡。
“嘶~”
黑暗中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
“這孫子踹我!”
“待會給他點多加分教訓,你先上!”
話音落地,賈東旭原本還在掙紮的身子直接僵住。
聲音雖然因為憤怒有些變形,但賈東旭賭錢都是孫德福接待,他那獨的腔調調賈東旭早就了然於胸,原以為不會再見所以拋在腦後,但猛然聽到卻還是瞬間辨認出來。
然而這份難得的重逢帶來的卻並不是喜悅。
如果可以,賈東旭寧願現在自己還在加班。
然而世事沒有如果,半晌過後,師徒二人被人拖拽到角落。
一陣拳腳過後,兩人眼神中隻剩下滿滿的恐懼,絲毫不敢發聲呼救。
五人緊盯著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賈東旭,心中暗暗鄙夷。
這樣一個慫貨,沒人認為他敢做局坑他們這夥混江湖的,但賈東旭撞槍口了,新老大上位要給弟兄們做出點成績,隻能挑個軟柿子開刀。
做完這票幾人就要跟著新老大南下,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能查得到他們身上。
“陳老大的意思是要兩條腿,但是不是太便宜這家夥了,兄弟們進去了一大半”
“殺了他豈不是太痛快了,兄弟們少的要蹲十年,不少直接槍斃,他一條命還得過來嗎!”
“聽六哥的,便宜這個孫子了,還能多活上些時日!”
“放心,把他的兩條腿卸掉,他就是個殘廢,剛才他踹你一腳,你來動手!”
“放心六哥,保證麻利!”
聽著幾人片刻間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賈東旭也顧不上害怕,顫顫微微開口。
“幾位大哥,小弟不知哪裡得罪了幾位,我兜裡有些錢,請幾位喝杯酒,要是還有需要我回家去取,保證不外傳!”
“規矩我懂,你們要是不不相信我說的,我留下當人質,讓我師傅去拿也行。他是軋鋼廠八級鉗工,幾百塊還是能拿出來的!”
危急時刻,賈東旭智商上線,裝作沒認出幾人身份,可惜事與願違,幾人摸排尾隨一個多月,為的就是給賈東旭上一課。
五人對視一眼,嗤笑出聲,都是有案底在身準備潛逃的人,暴露身份也不怕,畢竟幾人都沒留下什麼照片畫像,在這個連身份證也沒有的年代,抓罪犯大部分時候憑眼力。
“姓賈的,今天老子教你些規矩,有些話說出來之前要過過腦子,得罪了人,少不了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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