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雅和錢德沐父女倆,對夏曉珊的到來,毫不察覺。湖心島的行人不斷,身後有人經過,那是非常正常的,錢雅懶得去管。上京大學學子雖然人才濟濟,可在她眼裡,基本上是泯然眾人。
就聽錢雅問:“爸爸,新區項目還順利嗎?”
“不順,荒腔走板啦。”
“哦,你不是找了上頭的人嗎?你都找的什麼人,那麼不給力。”
“不是的,他幫了不少的忙。本來津陽老常這次必敗,可是半路殺出個女人,她一番說辭,竟讓老常起死回生了。好可惜啊,這次沒有擠掉津陽老常,打草驚蛇,有了無窮的後患。”
錢雅不了解政治鬥爭的殘酷,哈哈笑起來:“爸爸,堂堂一省的老大,還要靠女下屬救命,常樂的老臉丟儘了。以後他在同僚麵前怎麼能挺直腰杆呢?”
“那個女人不是他的下屬,是你們公司的人。她姓夏!”
“夏曉珊?”
“就是她。”
錢雅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這個夏曉珊我了解,個性張狂地很,交際能力很強,她還和美麗國的大使館有染。我聽說她公然坐著大使的車,到公司總部耀武揚威一番。哼哼,她就是交際花。”
夏曉珊大怒,真想衝上去,使勁扇錢雅兩個大大的耳刮子。
錢德沐伸伸懶腰,站起來:“閒談莫論她人是非。我看那夏曉珊不是尋常人物。走吧,咱們回家。這裡冷颼颼的,你穿的太清涼,彆感冒了。”
夏曉珊嚇得趕緊側身,借著那株大金桂擋住身形。目前,她隻有發怒的勇氣,沒有動手的膽量。
錢德沐和錢雅邊走邊說:“丫丫,有沒有人知道你的背景?”
“沒人知道,他們隻知道我家有點錢,是中產階層。嘿嘿,有點家資算啥,在貞元集團,家裡有點錢的員工多了去。”
“不知道就好…”
聽著腳步聲,兩人漸漸遠去。夏曉珊從桂花叢後,探出身子,往兩人離去的方向看。前麵燈火闌珊,人影淩亂。錢德沐父女兩人,彙入遊人群中,就像彙入魚群的遊魚,分不清他倆的身段了。
夏曉珊坐到水邊的長凳上,陷入了沉思。有個問題縈繞她的心頭:錢雅的身世顯赫,是錢衙內,為何她要苦苦瞞住呢?現在這個社會,有封疆大吏的老爸,想不發財都難。光是請客送禮的紅包,她如果敞開了收,估計一輩子也花不了。
她竭力隱瞞身份,必有所圖。可是,貞元集團能有什麼值得她這樣低聲下氣、矮下腰身,為它服務的呢?真真是,活久見的稀奇古怪的事兒。或許官二代們,都有怪脾氣,喜歡找虐,受點刺激,心裡才爽。
夏曉珊兩眼出神,瞪著水麵。後麵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曉珊,你怎的坐在這裡?”
她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後麵是好友花熇嫣。
“哎,我正要問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啊,我來轉轉。走吧,聽我說,這碧水潭以後你儘量少來。”
夏曉珊很奇怪,反問:“為什麼?”
就在這時,離潭邊不遠的水麵忽然冒起了一大團氣泡。花熇嫣見狀,拉著曉珊的手,猛力拽著她向後躲。
曉珊不明所以:“哎呀,快鬆開,疼疼,手腕要脫臼啦。”
花熇嫣又拉著曉珊走了幾步,遠離水麵後,才把她鬆開。
“你乾嘛!看看,手腕被你捏的青紫啦。”
“我一激動,用力猛了些。曉珊,你沒看到,潭水剛才翻了個大水花?”
“看到了,我正想看看是什麼魚,準備捉來燉湯吃。”
花熇嫣被曉珊氣樂了:“你不知道,碧水潭的水文很複雜的。要是失足落水,很難上岸。唐寶掉進裡麵差點淹死。”
花熇嫣不能直接說,剛才的水花是巫奇耶弄的。他與風和一起,送花熇嫣上岸,看到夏曉珊,就想動手收拾他。花熇嫣一眼看出水底的巫奇耶,正蓄勢進攻,夏曉珊又看不到,所以她趕緊拉曉珊離開。
她又怕夏曉珊不聽勸,以後獨自在潭邊逛,就拿出唐寶舉例子嚇唬嚇唬她。
夏曉珊笑著問:“怎麼回事?”
花熇嫣就把研學時唐寶落水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曉珊又問:“好巧啊,是你指揮我救人那會兒嗎?”
“就是,我們通完話,他就落水了。幸虧我反應及時,才把他撈上來。總之,這碧水潭邪門的很,以後你儘量離著遠一些。”
夏曉珊哈哈大笑:“這麼說,熇嫣,你又救了唐寶一次。唐吉那個吝嗇鬼,有沒有表示表示?”
“他倒是想請我吃飯,我給拒絕了。今天還打電話約我,我還是沒答應。”
“嗤——摳門,我早就看出那老小子屬鐵公雞的。救命之恩,不能出點真金白銀,光想著吃飯省錢。”
花熇嫣搖搖頭:“彆說了,曉珊。快些走。我還要去見導師。”
“這都幾點了?”
“王老師好像心情不好,我必須去。”
花熇嫣暗暗護著夏曉珊,穿過棧橋上稀稀拉拉的人群,來到碧水潭邊的甬路上。到了安全的地方,花熇嫣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她覺察到巫奇耶一直跟著她倆,直到她倆到了水潭邊,融入到稠密的人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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