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呂策忠止不住的悲痛,正想說什麼,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突然就湧了進來。
呂策忠見狀便知是時間到了,連忙抓住蘇挽煙的手腕,顫抖道:“王妃娘娘,王爺就拜托您了……”
說話間,那兩名士兵已經把他架了起來,手腳的鎖鏈被拖得叮當響。
呂策忠也不管,像是怕交代不完一般,紅著眼朝蘇挽煙喊道:“若有來世,罪臣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娘娘,隻求……隻求娘娘……千萬好好對王爺……王爺為大晉立下赫赫戰功,他不該落得這般下場啊……”
聲音越來越遠,蘇挽煙追到門口,眼見著他被那四名士兵連拖帶拽的押走,直到沒了身影。
蘇挽煙轉身叉腰,擰眉,老天,她這是進了什麼龍潭虎穴?
原來許四說的宮裡會派人過來給餘南卿送飯,是這個意思。
把餘南卿的舊部折磨得遍體鱗傷,再丟到餘南卿麵前,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曾經的部下受儘折磨,他卻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三日一次,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塞給呂策忠的包子掉在地上,她上前撿起來拍了拍灰,塞進嘴裡。
咬著包子看了看地麵的殘羹,想拿東西收拾一下,卻發現這屋裡連把掃帚都沒有。
彆說掃帚了,整個房間,乃至整個主院都像荒廢了很久一樣,屋裡到處是灰不說,好多家具像是幾百年沒用過一樣。
院子也沒人打理,前院後院都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
蘇挽煙不由歎了口氣,一屁股蹲坐在床邊,現在膳房也不給吃的,肯定是昨天的事情傳到了宮裡,現在府裡的人都知道她是遠寧侯拋出來代嫁的棋子,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所以他們今天才會這麼囂張。
廚房那邊的火也不知道撲滅了沒,許四他們會不會找上門來算賬?
蘇挽煙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包子,一邊托腮,一邊打開技能係統不停的往下翻。
這要是個物資係統多好,像其他小說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如廁……”突然,背後響起一聲很輕的聲音。
“啊?”蘇挽煙回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餘南卿臉黑,抿唇不願再說第二遍。
“哦。”蘇挽煙把包子儘數拿起來,走到旁邊的桌子一吹,一陣灰尖揚起。
蘇挽煙抬手揮散了些,又用袖子把桌子的一角抹乾淨,才把包子放上去。
這些可就是他們今天的口糧了,要省著點吃。
蘇挽煙從床底下抽出之前用過的那個木盆,用袖子擦了擦盆底就放到床上。
餘南卿整個眉頭都揪了起來:“這是給本王擦過身子的盆?”
蘇挽煙點頭:“嗯啊。”
餘南卿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現在要……用它……”
蘇挽煙又點頭:“嗯啊。”
“……”餘南卿臉黑,死死的盯著那個盆,神情寫滿了抗拒。
“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有得用就不錯了,而且第一天給你擦身子的時候,什麼屎啊尿啊……”
“咳咳咳……咳咳……”餘南卿猛地咳了起來。
蘇挽煙立即住嘴,順著他的氣改了話鋒:“這不是沒有辦法嘛,放心,我可是洗得乾乾淨淨的。”
蘇挽煙是學醫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樣不衛生,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能活下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