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回頭笑了:“討教不敢擔,是我給王爺施的針。”
“啊?”老大夫瞪圓了眼睛,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蘇挽煙。
不過一個十二三歲的毛丫頭,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精湛成熟的針法?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事。
他學醫半輩都沒達到這一半的水平,她一個毛丫頭怎麼可能會?
老大夫搖搖頭,有些可惜,恭首道:“王妃不願說,草民理解,若沒什麼事,草民便先行告退。”
他知道,一些醫術高超的醫者確實會避人耳目,畢竟那一雙手能生死人而肉白骨,被有心人盯上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老大夫不信,蘇挽煙也沒強求,看向王章:“快支銀子!”
想想不對,又問了句:“有銀子嗎?”
他們這些人看著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醫藥費能付不?
她可沒帶錢!
“有,有。”王章被問得,這個時候怎麼能沒有銀子,這不是在丟王爺王妃的臉嗎?
忙從腰兜裡拿了二兩銀子付了。
二兩銀子,在大家都這麼窮的時候,出手算闊綽了,好歹是餘南卿的命,不多不多。
送走老大夫,蘇挽煙這才把手搭在餘南卿的脈上,確實跟老大夫所說的那樣,脈象平穩,氣息均勻。
餘南卿胸口的那幾根銀針,蘇挽煙出門的時候沒有拔,現在她湊過去,指尖撚著其中一根,輕輕的拔了下來。
隻見餘南卿眉頭微擰了擰,又歸於平靜。
蘇挽煙探著他的脈搏,沒什麼大礙,便小心翼翼的將其餘幾根也拔了下來。
瞬間,餘南卿體內的氣血好像找到了流動的去處一樣,橫衝直撞的,餘南卿那本就慘白的臉色,變得更白了。
蘇挽煙不慌不忙,重新給他定了幾個穴位,銀針入穴,餘南卿的臉色又漸漸平穩了下來。
“王妃娘娘。”王章忍了一整夜,現在終於敢開口問:“王爺他……怎麼樣了?”
“反正是救回來了。”蘇挽煙回了一句。
他現在這情況比昨晚好不知多少,雖然是虛弱了些,但命肯定是保住了,至於身體,以後慢慢養著吧。
聞言,王章一直提起了心臟才鬆了一些。
衛祥很快就租了輛大馬車過來,馬車裡鋪了軟墊,又偎了小暖爐。
王章張羅著讓人用擔架把餘南卿抬上馬車,護著餘南卿回了王府。
元和帝派來守著王府的那些人,估計是收到了元和帝的授意,當真沒有阻攔他們。
當馬車行至王府門口的時候,蘇挽煙看到劉仁才劉公公。
本來劉公公是追著她出宮門的,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她趁著人多溜下了馬車,走小巷去了民宅。
劉公公則是一直跟著馬車走,繞了大半圈才發現馬車裡的蘇挽煙早跑了,這才不得已到王府門口等。
其實事到如今,讓劉仁才跟著也沒什麼,那民宅以後多半是要荒廢的。
隻是蘇挽煙就不喜歡被他們跟著,劉仁才跟那些刺客不同,隻是一個普通人,又沒武功,蘇挽煙想甩開他輕而易舉。
見到蘇挽煙,劉仁才笑意吟吟的上前:“奴才見過娘娘,皇上擔憂王爺的傷勢,特命奴才前來探望。”
蘇挽煙好笑:“兩手空空的來探望?是探望還是一探王爺的傷是真是假?”
劉仁才肩膀一抖,完了,著急忙慌的居然忘了!
這祖宗才給皇上下絆子,可不能再叫她鑽了什麼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