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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隻公雞而已,韓員外為何小題大做?”鄭成功看不下去了,當著所有人的麵質問。
“這位大人是?”韓源問。
“鄭成功,福建水師副總兵。”鄭成功回答。
“哦!”韓源恍然大悟,“原來偷公雞的這些人都是你的兵?”
“是我的兵!”鄭成功沒有否認。
“鄭大人想偏袒他們?”韓源笑著問道。
“嗬嗬,”鄭成功也笑了,“不管是誰的兵,也不會因為偷一隻雞而被斬首。”
“是白日搶奪,不是偷。”韓源強調。
又來了....鄭成功既生氣,又有些無奈。
他沒擔任過地方官,對罪名了解的不多。
他站起身對著韓源說道:“他們偷公雞確實不對,但斬首之刑完全是無稽之談。”
“鄭大人想如何處理?”韓源又問。
“大公雞折算成銀子,十倍賠償。另外回營後我會將這件事的主謀施以杖刑,其他從犯也會有相應的處罰,不知韓員外意下如何?”
“可以啊!”韓源說完之後立刻補充:“不過我還有一個小要求。”
“說來聽聽。”鄭成功忽然覺得韓源人還不錯,竟然能和他商量解決問題。
“鄭大人的水師即將奔赴遼東打仗,有勞鄭大人他們去遼東。”韓源指著外麵的讀書人說道,“我們就算死,也要把衍聖公的事搞清楚。”
“不可能,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鄭成功立刻拒絕。
他帶誰也不敢帶著這幫讀書人去遼東。
畢竟誰也不清楚他們去了遼東後會乾出什麼事。
如果隻是召建奴核實衍聖公的事還好,如果做出了投敵的行為,最後受連累的還是他自己。
“那剛才的事也沒有商量的餘地!”韓源馬上說道。
“你...”鄭成功對韓源的好感頓時歸零。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不講理且迂腐的讀書人。
韓源自言自語道:“我是一個讀書人,現在親眼看到衍聖公蒙羞,心中如遭刀割。鄭大人不幫我,我也沒辦法幫鄭大人。”
袁樞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韓員外,本官是登州巡撫。案子該怎麼辦由本官說了算,你在這指手畫腳作甚?”
“大人恕罪,”韓源立刻道歉,並一臉歉意道:“在下近來忙著催促百姓繳納賦稅,一時頂撞了大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韓源這句話看似是道歉,實則是威脅。
在明代,考核官員的一個重要指標就是賦稅征收情況。
按時足量征收賦稅者為稱職。
未按時但足量征收賦稅,考核為平常。
既沒有按時,也沒有足量征收賦稅。
考核為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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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征收賦稅主要靠士紳幫忙。
既靠他們傳達消息,每當賦稅征收不足時還要靠他們補足賦稅。
每年的十月到十二月是秋糧征收的時間。
韓源以此威脅袁樞,試圖讓他妥協。
袁樞是什麼人?
骨頭比石頭還硬的人。
他立刻拍案而起:“韓源,你竟敢拿賦稅的事威脅本官?”
“不敢!”韓源低著頭。
袁樞沒有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厲聲道:“還說不敢呢?先是咆哮公堂,然後拿賦稅的事威脅本官,以此滿足自己的私欲。來人,把他轟出大堂!”
“是。”左右的差役立刻一擁而上,把韓源連推帶搡的轟了出去。
換做其他人,袁樞早就賞杖刑了。
但韓氏一族在當地的勢力太大,如果真打了他,後續的連鎖反應不是他這個登州巡撫能鎮得住的。
更何況戰事在即,賦稅征收也正處於關鍵時刻。
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