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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多爾袞的詢問,施琅低著頭回答:“不想投降。”
多爾袞繼續問:“不是不想投降,是怕名聲受損吧?”
施琅被說中了心思,低著頭不知如何回答。
“從你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你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多爾袞開始嘲笑:“現在你出了事,鄭芝龍不會保你,鄭成功還要殺了你。”
“你給鄭家賣命,鄭家卻把你當卸磨的驢,過河的橋。”
“你圖什麼呀?”
施琅繼續低著頭,默不作聲。
“對了,”多爾袞借著說道:“施顯是你的親兄弟吧?”
“你知道他?”施琅有些意外。
“當然知道,本王還知道你有一個心腹叫曾德呢。”多爾袞盯著施琅歎息一聲:“哎!可惜啊...”
“可惜什麼?”施琅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那天在海上,施顯和曾德登上了鄭成功的船麵見鄭成功。
不等他們傳回消息,他的戰船就遭到了鄭成功的炮擊。
他隻能倉皇撤退。
從那天開始,他就與施顯和曾德失去了聯絡。
二人是死是活,他一概不知。
雖然凶多吉少的概率大,但在沒得到確切消息前,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聽多爾袞的語氣,施顯和曾德好像已經出了意外。
此時施琅越是著急,多爾袞越是不急。
他一言不發,用沉默逼迫施琅服軟。
施琅已經急的不行了,他思索再三後懇求道:“我與施顯乃親兄弟,自那日之後便已失去聯絡。如果睿親王有他的消息,還請睿親王告知一二,施琅感激不儘。”
“哎!”多爾袞再次歎息一聲:“施顯和曾德都被鄭成功殺了。”
“啊?”施琅驚呼一聲。
他第一反應是震驚加難過,但緊接著又懷疑起了消息的真實性。
為了謹慎起見,施琅問:“請問睿親王的消息從何處來?”
“本王自有準確的消息來源,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向鄭成功求證。”多爾袞強裝鎮定道。
他並不清楚施顯和曾德的下場。
說他們被鄭成功殺了,是為了勸降施琅。
施琅咬著牙,不敢相信消息是真的:“這...這也...”
多爾袞根據已有信息繼續猜測道:“施琅啊施琅,你不會還天真的以為鄭家父子會饒了他們吧?”
“殺我一個人頂罪就夠了,沒必要殺他們啊!”施琅眼睛開始濕潤。
“嗬嗬!”多爾袞再次嘲笑起來:“殺你一個可不夠!鄭成功為了掩蓋他父親走私的罪證,會大開殺戒。”
“你,你的兄弟,你的親信,你的部下都是他的目標。隻有把知情人全都殺完了,走私的證據才會消失。”
“你們也是知情人...他為什麼不殺你們?”施琅下意識地隨口問道。
“他想殺,但是沒那個本事!”多爾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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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又一次低下頭,神情十分低落。
多爾袞開始火上澆油:“據可靠消息,鄭成功已經派人回福建了。不出意外的話,你的父親,你的妻兒...甚至你的宗族,都將遭到屠戮!”
“不,所有與你有關的一切,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你用命幫鄭家做事,換來的卻是家破人亡,宗族覆滅...”
“實在讓人唏噓啊!”
“啊!”多爾袞的話剛說完,施琅便發出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多爾袞的話句句在理,他很難不信。
尤其是在經曆了鄭成功向他開炮這件事後,他意識到鄭成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等了一會,不見施琅蘇醒。
多爾袞隻好命人將他抬下去休息。
施琅走後,尚可喜湊過來問:“王爺,大清水師在朝鮮耽羅島還有十來艘戰船,戰鬥力慘不忍睹,留著擅長水戰的施琅還有用嗎?”
“當然有用!”多爾袞毫不猶豫地回答:“明軍的北路軍使用了大量船隻運輸糧草,有施琅在,可以對付明軍的運糧船。”
“您剛才說鄭成功真的派人回福建了?”
“嗯,”多爾袞點頭,“不過...這是本王為了勸降而編造的,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萬一被施琅識破,恐怕...”尚可喜有些擔心。
“放心,”多爾袞冷笑一聲:“就算鄭成功不派人去殺施琅的家人,鄭芝龍也會動手。退一萬步講,即便鄭芝龍不動手,本王也會想辦法讓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