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啟!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嗎!”
卿若心下大驚,即便她極力用冷靜去掩飾著自己慌亂的情緒。
但她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徹底出賣了她,因為她心裡清楚,這個男人並沒有在跟她開玩笑…
卿若並不怕這個男人妄想把她囚禁在籠子裡做金絲雀,而是擔心他這麼做所引發的一係列後果,這無異於是在向整個北境宣戰!
洛天啟敏銳的捕捉到卿若那絲極力想隱藏起來的慌亂,他嘴角揚起一抹瘋狂的冷笑:“若若你這是在擔心我的下場嗎?”
“洛天啟,你是關不住我的。”卿若努力平複好自己的情緒,冷冷地提醒道:“你這麼做,洛家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獨善其身!”
“那又如何!”洛天啟目光森寒,整個人猶如丟靈魂那般,麵無表情的說道:“誰敢阻止我,我見一個便殺一雙!”
“要麼你親眼看著自己的血親死在我手裡”
“要麼你現在親手殺了我,來徹底結束這一切!”
“否則,我會做儘一切讓你痛恨的事!”
“若若,就算是死,你也休想擺脫我的糾纏…”
卿若怔怔地看著洛天啟,心中翻湧著無比震驚的巨浪。
那個在她麵前一向溫文爾雅又以穩重自持的男人,這一刻卻讓她打從心底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洛天啟就像是一個被極端的靈魂奪舍了那般,整個人冷酷又陌生的令人生寒,沒有一絲溫度和理智可言
卿若聽著洛天啟親口說出要傷害她至親的冷血話語,整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緊抿嘴唇微微動了動舌頭,想觸動隱藏在牙齒牙裡的微型電話裝置,給潛伏在醫院各處的北狼精銳發出信號。
可當卿若的目光觸及男人幽深的瞳孔時,他眼中那片灰敗的黑暗裡,竟沒有一絲活下去的意誌,隻有一心求死的冷漠與決絕
她心中一刺,猛地彆開目光,將就要觸動微型電話裝置的舌頭縮了回去。
洛天啟看著開始為自己產生情緒波動的女人,那雙被黑暗所籠罩的漆黑瞳孔漸漸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把頭俯輕輕湊近卿若的耳邊,用冷漠的聲音再一次嚴正警告道:“若若你不該對我心軟的,如果你現在不動手殺了我”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將你還有這世上所有的一切統統毀滅的”
卿若聞言,陷入穀底的心瞬間點燃起一片怒火,她氣惱的喊道:“洛天啟!”
洛天啟被女人惱怒的聲音吼得微微一愣,不等他進一步去捕捉女人情緒上那絲劇烈的起伏。
卿若已經趁著他愣神的空隙,拚著全身的力氣猛地一個翻身,將他反壓在自己身下。
洛天啟回過神的時候,卿若已經迅速抬起手臂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
他震驚的抬了抬眸,卻赫然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眼眶,隻是一眼,他的心便碎成了無數片,悔恨的殘渣深深刺進了他的靈魂深處。
洛天啟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麼安慰的話都沒說出來。
卿若泛紅的眼眶,就像是含苞待放的桃花,含著一汪呼之欲出的淚水,她緊抿著唇瓣,仿佛在極力控製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她氣惱的瞪著洛天啟,這個男人怎麼可以說出這種拉仇恨的話。
卿若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他們做父母的像仇人一樣互相憎惡著對方,那凝凝…該變得多麼可憐啊…
她一想到凝凝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生死未卜的那幾天,天知道她作為一個失敗的母親,感覺有多麼的無助
她隻能守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前時,一遍遍的回想著凝凝所有的成長軌跡
可不管卿若怎麼回憶,她的世界裡除了無儘的工作,並沒有多少關於她參與凝凝人生的痕跡。
隻有,五歲前的小凝凝乖巧的守在門口等她回家,用自己小小的溫暖拚命融入她的人生
可她卻沒能守住凝凝那笑意盈盈的模樣,被人奪走童年的凝凝,不哭不鬨不笑了,也不再等她回家了,每天安靜沉默的像個毫無靈魂的瓷娃娃
卿若也曾拚命嘗試去靠近凝凝,卻總會被她那雙空洞又毫無生氣的眼神刺痛,她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瘋狂的搜刮那些傷害過凝凝的人…
她一遍一遍的對自己發誓,一定更要把那些傷害過凝凝的人,全部挫骨揚灰!
可即便如此,卿若也隻能瞞著凝凝小心翼翼地追查著,深怕凝凝再遭遇一次記憶的痛擊…
她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著,生怕自己的任何輕舉妄動…都會成為刺向凝凝傷口的利刃…
卿若沉吟半晌後,還是向洛天啟攤開了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裡住著她要守護的女兒。
她一臉悲傷的看向洛天啟,有些淒涼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凝凝該怎麼辦”
“凝凝…”洛天啟渾身一顫,整個人如遭雷擊那般,一個名字便瞬間擊潰了他所有瘋狂殺戮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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