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清一行人,把弦月帶到他們租的房子,簡陋但整潔,在黑酆都城內能租有這種房間,也算很不錯了。房間內床就兩張,正確來說更像是長方炕,男的睡一邊,女的睡另一邊,而洗漱的地方是共享的。自在清給了弦月一套衣服,然後他們趁弦月去洗漱的期間,又聊起如何安頓弦月此人。
“清哥…你想拉他加入我們?”蓧蓧小心翼翼低聲細語地問。
“額,看他孤伶伶一人怪可憐的。”
“不是吧,我們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已經仁至義儘了。”莫樊說,顯然不太同意:“而且你看我們這房子,已經沒有位置了。”
“他看著也不像有武功在身,要是我們出任務,很難保證他會不會成為我們的累贅…”莫柒說。
“是啊,男的已經很擠了,他總不能…和我們擠在一塊吧。”唐優說。
說到累贅,不會武功的唐優自認也是一個,表哥單要保護她就已經很辛苦了,要是再多一個累贅,那就會分走表哥的關注,她的安全係數就會下降,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除非那個人武功高強或者是擁有自保的能力,那她可以考慮考慮。
眾人仍在商討的時候,弦月拉開了布簾,換了身衣服出來。
大家都怔住了。
這人剛才還披頭散發滿身是傷像乞丐一樣,略略收拾過之後,沒想到竟是如此清俊的少年。
明明隻是隨意束起的高馬尾,穿著簡約樸素的舊衣裳,但是他的眼神給人感覺十分沉靜幽鬱,曆儘滄桑,任何事情都無法觸動他心弦。
唐優都看呆了,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反轉:“呃,其實我覺得…擠一擠也不是不行。”
本來中立的蓧蓧,也出現了搖擺:“如果他不會武功,一個人行走確實很危險…”
莫柒和曾樊都聽無語了,這簡直就是見色忘義啊。本來反對的占大比數,人家就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情勢就逆轉了?
“你們自顧自說,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莫柒說。
“就是。”
對哦,可是人家又聾又啞,他們應該怎麼用身體語言表達呢?還是直接去哪都拉上他算了?
自在清走近弦月,正思索著該如何邀請對方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好意,心領了。”
所有人都愣住。
他,原來不是聾啞?
那他們這些天說過的所有好話與壞話,其實他都一直聽在耳裡?
自在清倒是很快就回過神來,對方聽得懂說得清,那溝通起來方便多了,也沒責怪他為什麼一直默不作聲:“抱歉,是我們唐突了。”
“為什麼呀?”唐優走近弦月,一臉不解地問,是他們哪裡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