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收斂,寧晨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短短幾秒的時間寧晨臉上的表情多次轉變,這讓武成察覺到寧晨精神狀態的不對勁。
沉默片刻後,隻聽寧晨繼續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武老師,你所了解的世界隻是你所看到的冰山一角,你能進入酒館就說明你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人了,你應該能感受到你自己的變化。
共鳴者的世界遠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你出去打聽打聽,或許下一次見麵你就不會再向我說出這樣的話了,時間也不早了,武老師,你該回去休息了。”
武成愣愣的看著寧晨,眼前這個青年身上似乎背負著某種命運的枷鎖,這道沉重的枷鎖似乎已經壓得他無法喘息。
他想要做點什麼幫幫寧晨,可最後發現自己似乎就隻是一個沒用的老師。
“該死!我為什麼這麼無能!”心中的憋屈壓得武成有些喘不過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一條與自己即將相交的線。
回想之前在酒館門口的情況,以及現在,兩次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與這條本應該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發生了偏移。
看著自己的雙手武成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想要向寧晨了解一些自身的變化,可看寧晨直接躺在床上閉眼假寐的模樣似乎不想搭理自己。
無奈搖頭,“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找答案吧,或許門口那位大哥能給我解答一些問題。”武成起身推開了休息室的房門。
眼睛睜開一條縫,寧晨看著武成離開,同時腦海中響起暴戾寧晨的聲音,“果然,他還是踏上了這條路,希望不會將他牽扯進來。”
“你什麼意思!”寧晨猛地睜眼從床上彈起。
“快說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見暴戾寧晨不打算回答,寧晨再度開口問道。
“想知道答案?與我做個交易我或許能夠告訴你。”暴戾寧晨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循循善誘道。
得到寧晨的答案隻有一個字,“滾!”
躺在床上,寧晨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耳畔暴戾寧晨的聲音仍在繼續,寧晨就像是沒聽見一般,閉上眼放空思緒,隨著呼吸越加平穩,寧晨也陷入睡眠中。
就在剛睡不久,寧晨的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沒過幾分鐘,寧晨從床上坐起,猛地吸了一口空氣,“自由的氣息可真好,現在又到我上班的時間了。今天去哪裡好呢?”
暴戾寧晨皺眉沉思,忽地似乎想到了什麼,“對了,還有兩個雜魚沒有解決。”
瞥了一眼莫離所在的辦公室,寧晨打了一個響指,空氣中回蕩著齒輪的聲音,寧晨推開休息室的房門,門外的酒吧此刻一片寂靜。
正手握麥克風麵帶笑容在台上唱歌的蘇欣,身穿兔女郎製服單手端著托盤正準備給可人上酒的秦媚柔,吧台上不小心打倒杯子手忙腳亂正準備去接的大炮。
他們的動作統統定格在這一瞬間,這一刻時間陷入停滯。
寧晨閒庭信步穿過人群,臨走之時還從吧台順走了一瓶酒,推開酒館大門,寧晨雙腳猛地蹬地,整個人直接高高躍起。
落至一處高樓樓頂,寒風吹過,寧晨昂起頭猛地灌了一口酒,雖然兩人是不同的意識但還是共用一副身軀,酒量不佳的暴戾寧晨雙眼逐漸迷離,腳步虛浮,站在高樓房簷處一副隨時可能會掉下去的模樣。
嘴角微微上揚,寧晨高舉起酒瓶俯瞰著黑暗中霓虹璀璨的城市,“敬!這肮臟醜陋的世界!”
一瓶酒喝完,暴戾寧晨用衣袖擦拭掉嘴角殘留的酒精,“也該去辦正事了。”
抬起右手,寧晨打了一個響指,原本寂靜的城市再次變得喧鬨起來,將酒瓶隨意一扔,看著酒瓶逐漸縮小寧晨喃喃道:“這樣子摔下去應該會很疼吧。”
下一秒,隻見寧晨不再控製身體,原本就因為酒精上頭暈乎乎的寧晨直接徑直朝著樓下墜去。
感受著氣流如鋼刀一般刮過皮膚,心跳也快速跳動起來,寧晨那雙迷離的眼眸中出現一絲興奮之色,“爽,太爽了!”
街道旁的路人聽到一聲玻璃砸在地麵碎裂的聲音,紛紛側目看去,緊接著就是寧晨興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們有些不解是哪個酒瘋子又在發瘋。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頭看去,原本以為是在哪個樓的陽台上,結果讓他們看到了一幅恐怖的景象。
一道人影在眾人的眼中逐漸放大,狂風吹過導致他的發型淩亂,一張猙獰瘋癲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他張開雙手,仿佛在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路人如同受驚的鳥群紛紛四散而逃,生怕寧晨墜落時的鮮血沾染在他們的身上。
“就沒人打算接我一下嗎?”寧晨無奈搖頭。
就在他即將落地之時,沒人發現,路燈下陰影處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翻湧,隻見寧晨整個人墜入陰影直接消失不見。
陰影處如同潮水一般掀起一絲絲漣漪隨後歸於平靜。
目睹如此駭人聽聞的一幕,路人們的眼睛瞪得老大,緊盯著寧晨消失的那抹陰影,膽大的人上前兩步在陰影旁觀察,似乎在確認這到底是水還是路燈倒影的影子。
再三觀察一番後,確認這的確是影子,有人又不信邪的上去踩了兩腳,感受堅硬地麵的觸感他們的眉頭皺的更加深。
與此同時,一處酒店套房中,趙右哲看著手機裡的消息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就在不久前,他托一個大勢力的朋友打聽了一下寧晨的狀況,傳回來的消息讓他有些吃驚。
“寧晨他真是「墮落」!”趙右哲緊盯著手機,手指快速敲擊著屏幕。
“你確定?我之前都是胡說的,就是想要給那小子找些麻煩!”一條消息發出去。
沒過多久,趙右哲的朋友傳回消息,寧晨的確是「墮落」。
趙右哲隨意將手機扔在床上,整個人成大字型躺下,看著天花板的吊燈不知為何,恐懼在心中油生而起。
“原本我就以為是一個剛成為共鳴者不久的臭小子,結果你告訴我他竟然是「墮落」。”
半晌後,趙右哲猛地反應過來從床上彈起,“不行,我現在就得想辦法離開秋城。要不然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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