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雨辰突然想起來,她的“神州七變舞天經”,就是被柳清風從華夏某個地方帶回來的,甚至柳清風為此還受了傷。
莫非,讓柳清風諱莫如深的神秘所在,就是天命陰陽師口中所說的“華夏聖地”?
澹台雨辰陷入了沉默中。
“你花了這麼多的功夫,費了這麼多的周折,最終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去所謂的聖地突破自己的境界。”陳飛宇嘴角出現泛上諷刺的笑意,道:“你們對‘先天’境界的追求,還真是令我驚訝。”
“你還年輕,而且已經是‘半步傳奇’的強者,你有著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揮霍,可以去追求金錢、美女、權勢等其他東西,但是我不同,我已經沒多少年可以活了!”
天命陰陽師眼神再度淩厲起來,繼續道:“等你到了我的這個年齡,麵臨著衰老死亡威脅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隻有繼續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能夠延長壽元的方法,就是突破‘先天’境界。”
“所以……”陳飛宇挑眉道:“你怕死?”
“怕,當然怕。”天命陰陽師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死了,那就什麼都沒了,而且我這輩子做過很多壞事,殺過很多很多的人,萬一真的有投胎轉世,我也是罪孽深重,肯定是要下地獄的,所以我不想死,更怕死。”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愕然,他倆都沒想到,像天命陰陽師這種在東瀛“神”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會大大方方地承認怕死。
說實話,在來東照神宮之前,陳飛宇和澹台雨辰不止一次在心中設想過天命陰陽師的性格與形象,例如梟雄、神棍、絕代強者等等。
但是現在他倆才知道,在“傳奇後期”強者等諸多光環之下,天命陰陽師的形象,真實的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而且不帶絲毫的矯揉做作。
然而越是這樣,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越是心中忌憚,這說明天命陰陽師的心性,早就已經破除了名利虛名的執著,達到了近乎返璞歸真的高度,這樣的心性,真要動起手來,絕對會非常的難纏!
隻見天命陰陽師歎了一口氣,繼續道:“自古以來,華夏神州便有大乘氣象,如果我不去華夏聖地,如果我一直困守在東瀛海島之上,隻怕到了我臨終前那一刻,都沒辦法突破到‘先天’境界。
所以,為了和燕京的那個家族達成交易,無論你來不來東瀛,我都會把‘傳國玉璽’送還華夏,而你陳飛宇卻為了‘傳國玉璽’,不但親自前跑來東瀛做無用功,還要白白送掉性命,看來這是上天要注定你的死亡。”
“不。”陳飛宇實力遠不如天命陰陽師,但氣勢逐漸淩厲起來,在天命陰陽師麵前不落下風,道:“你把‘傳國玉璽’送回華夏,和我陳飛宇親自搶回‘傳國玉璽’,這對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情。
而且,‘傳國玉璽’是屬於華夏的,而不是屬於某個家族獨有的,所以,我會從你手上搶走‘傳國玉璽’,來證明我來東瀛的意義!”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我說過,我通過卜卦,算出你今日會有死劫,你的死是天意,任憑誰都改變不了。”天命陰陽師搖頭而笑,儘顯輕蔑。
接著,他情不自禁地向澹台雨辰看去,眉宇間隱隱閃過一絲疑惑,他算出了陳飛宇今天會來東照神宮,也算出來陳飛宇會死在這裡,但是他卻獨獨沒算到澹台雨辰也會跟著來。
不,更準確的說,在他之前的卦象中,根本就沒有算出來澹台雨辰的存在!
甚至他剛剛偷偷給澹台雨辰看麵相的時候,也驚訝的發現,澹台雨辰的麵相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出來。
“奇怪,連我神乎其玄的陰陽術數,都看不出她的來曆,再加上她複姓澹台,莫非,她出自那個地方?算了,不管她來曆如何,區區‘傳奇初期’的實力,在我麵前翻不起絲毫的浪花。”
天命陰陽師想到這裡,嘴角笑意更濃。
陳飛宇緩緩站了起來,道:“最後兩個問題,第一,那個想要‘傳國玉璽’的燕京家族,到底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天命陰陽師道:“我一向以誠待人,也不吝於告訴你一些秘密,但是關於那個家族的姓氏,我卻不能告訴你,因為替他人保守秘密,也是我做人最基本的道德素養。”
“究竟是道德素養……”陳飛宇眼神浮現一抹嘲諷之意:“還是擔心今天殺不了我,從而把秘密泄露出去?”
天命陰陽師笑著道:“能不能殺了你,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最後一個問題。”陳飛宇道:“你拿到‘傳國玉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拿著‘傳國玉璽’去華夏做交易,然後去你夢寐以求的華夏聖地?”
“因為我也是個有家國情懷的人。”天命陰陽師看到陳飛宇和澹台雨辰怪異的目光,補充道:“你們彆以為我為了自己突破,什麼都能不管不顧。
我畢竟是東瀛人,在我前往華夏聖地突破自己的境界之前,我總得為東瀛做最後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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