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長公主卻是被雷得嬌軀一震。
不是,“但憑爹爹娘親作主”這種嬌羞的話,不一般都是女子說的嗎?
還有,她這逆子,都八百年沒喊過她娘親了,平時都是一口一個“娘”,有時候被惹惱了乾脆叫“長公主”,連娘都不喊。
朱昇平日裡就整天想往邊境跑,說想要像沈夜衡那樣上戰場殺敵掙軍功,但她就這一個兒子,她皇兄也就這一個外甥,當寶貝疙瘩一樣疼著護著,怎麼可能放他離京?
所以她就整日想著給他尋門親事拴住他,但朱昇卻因此尤為抗拒,每每她挑了長相出挑的世家貴女帶到他麵前,都要被他惡言惡語損得梨花帶雨,害得她要掏金庫好生補償人家。
久而久之,嘉慶長公主也覺得對不起那些個姑娘,便不放家犬,不是,是家中犬子,到姑娘麵前丟人了。今日實在是看到沈綰梨後見色起意沒忍住。
嘉慶長公主震驚之後便是狂喜,她家犬子這是終於開竅了?
之前她見朱昇整日跟在沈念嬌身後跑,把她護得跟眼珠子似的,對她聽之任之,還擔心朱昇傾慕沈念嬌,要跟三皇子搶女人,鬨出兄弟鬩牆的醜聞。
但好在她試探過朱昇是否想娶沈念嬌,朱昇嚇了一跳,說沈念嬌是三皇子的未婚妻,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嘉慶長公主便以為他是不能娶才暗藏住心中愛戀,無心娶妻也是因為心裡放不下沈念嬌。
但她實在不喜歡沈念嬌,即便她此前名聲再好,長公主也覺得她扭捏作態,不夠敞亮,這樣的女子,她從前在宮裡見多了。
同樣被沈綰梨驚豔的不止朱昇,蕭瑾寧在看到沈綰梨的時候,也挪不開眼了。
他忍不住想著,沈綰梨是知道他與朱昇關係好,定會來赴長公主府牡丹花宴,才打扮得這般耀眼奪目,想要吸引他的注意的嗎?
定是如此。此前他在襄平侯府中見到她,她雖然明豔瑰麗,但卻並未如此盛裝打扮。
這般想著,蕭瑾寧輕搖著折扇,瀟灑俊秀的臉上也揚起了笑容。
他定不會辜負沈綰梨的心意。
蕭瑾寧一合折扇,對嘉慶長公主道:“姑姑,你就彆亂點鴛鴦譜了。表弟都不耐煩了,你真希望他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相看兩厭嗎?趕明兒他被逼急了,跑去邊塞投奔沈夜衡投軍去,你不得哭死?”
朱昇:?
他沒不耐煩啊!他耐的!
誰相看兩厭了?就沈綰梨那張臉,他就看不厭!
再說了,沈綰梨的騎射還在沈夜衡之上,要是他娶了她,跟她學射箭,有朝一日,定能勝過沈夜衡!
嘉慶長公主聽到蕭瑾寧的話,忽地又有些不確定了起來,“是麼?”
“長公主,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吧,朱兄與平寧縣主豈止相看兩厭啊,完全是水火不容!”龐源小胖子站了出來,添油加醋。
朱昇:?!他不是,他沒有!
怎麼這些個他的好兄弟,都在關鍵時刻跳出來背刺他?
嘉慶長公主認得龐源,他是吏部侍郎之子,聽她那當兵部尚書的駙馬說,吏部尚書王岱不日將告老還鄉,龐侍郎很有可能接替他成為新的吏部尚書。
龐源與朱昇、沈朝謹等人也一向交好,時常同行。
他說的話應當比較可信。
嘉慶長公主問:“哦?朱昇和綰梨一早便相識?”
龐源小胖子一臉嚴肅地道:“是啊,此前我們朱兄和平寧縣主在寶蘊山比拚射箭,還輸了。”
他雖然也驚豔於沈綰梨的容色,但卻隻是像驚豔於牡丹花的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