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還在馬上的北戎反應過來,這些跌馬的家夥已經死透透的。
“二十!”閆玉喊道。
就見小安村的漢子們果斷收手,舉著門板,拎著刀棍往後跑。
跑夠二十步,停下,再次找地方隱蔽。
閆玉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
節奏很好,閆玉你行的,行的!
似乎是防備再有絆馬索的出現,北戎放慢了速度。
如此一來,給到小安村的壓力驟然放大。
北戎一方已經意識到這個新村子的不同之處。
他們聚眾而行,緩緩逼近。
……
二鐵拚命撐杆,一下又一下,木筏快得不像話,川流而下,連浪花都追不上它。
夜冷風寒,二鐵凍得直打哆嗦,卻不敢讓筏子慢上一分,他身子冷,心頭卻燒的厲害。
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岸邊,生怕將穀豐錯過去,他隻來過一次,還是白日,心裡頭不是不慌的。
木筏突地晃了一下,向岸邊偏了偏。
二鐵被冷風吹的腦子發木,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這附近的景物和記憶中的漸漸重疊。
這是……到了?
他趕緊將筏子往岸邊撐,一靠岸,果然是穀豐!
二鐵激動的渾身打擺子。
縱身一跳。
若是平時,他這一下,輕輕鬆鬆就能跳出老遠。
可此時此刻,他全身都是僵的,這一跳,一隻腳上了岸,一隻腳落在水裡……
二鐵將韁繩捆在樹上。
不斷哈氣搓手原地跑。
將自己折騰的熱乎些,這才狂奔起來往穀豐城跑。
……
閆懷文正借著火光看大老爺的來信。
上書虎踞的秋糧也接連入倉,今年收成不錯,田大老爺字裡行間都透著愉悅。
還暢想了一番今年冬日虎踞百姓應是會好過許多。
提及天佑與恒兒入學之事亦是如此,不吝讚許之言。
最後言穀豐之事一切交由他權衡處置,若有人為難虎踞眾人,可先避之,若行事過分,可自行歸來,有他這位大老爺做主雲雲。
閆懷文笑了笑。
將信收起。
他走出棚子,不出意外的看到安小大夫還在苦讀醫方。
心中啞然。
自他將家中抄錄的這本醫方交給安小大夫那日起,安小大夫眼底的黑圈就再也沒有消退過。
刻苦鑽研之精神,比之臨考學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安小大夫舌戰群醫,拔得頭籌,治病的藥方兩三日一改。
與藥材存量及及可危相應的,是每天拉走的死屍越來越少。
穀豐的疫病,眼見遏製有望。
一切都是發生在虎踞派人來幫手之後。
災民心明眼亮,又有大安村的人四處宣揚,一時之間,虎踞在災民心中威望漸起,遠超穀豐甚至永寧。
成了災民最想落籍的大城。
他趁重新為災民登記造冊之時,對穀豐城大老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其允下災民可重新選擇落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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