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沒人會笑話你。”時淵輕聲說道,“肩膀借你靠一會,彆憋著。”
一個人如果長久地偽裝堅強,內心其實早已疲憊不堪,會下意識的憋死自己。而一旦有個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那些深藏的委屈便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林夕就是這樣,她靠在時淵的肩上,無聲的淚水悄然滑落,浸濕了時淵的衣衫。
她沒有嚎啕大哭,隻是這樣靜靜地流淚,似乎是在釋放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情緒。
堅強?那不過是她給自己披上的外衣。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一直堅強!
時淵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讓她靠著,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餘的。
他隻想讓她知道,她不需要一直緊繃著自己,有時候放鬆一下,也是對自己的善待。
過了許久,林夕的情緒才逐漸平複下來。
她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輕聲道:“謝謝你,時淵。”
時淵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擺手道:“跟我客氣什麼?彆難過了,有些事看清楚就好,沒必要耿耿於懷。要是真過不去,那就讓那些人不痛快,彆自己受委屈。”
“我不會的。“林夕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她取出紙巾輕輕拭去殘餘的淚水,然後遞了一張給時淵,“那個……你要不要也擦擦?”
時淵的衣服上,已經留下了一小塊濕潤的痕跡。
他接過紙巾,隨意地擦了擦。
說話間,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時淵眉頭一皺:“這都幾點了,還有電話?”
“是小白。”林夕瞟了一眼手機屏幕,迅速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小白的聲音顯得格外焦急:“豬豬姐,你怎麼三更半夜跑網吧去了?!”
“網吧?”林夕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啊,你是說論壇上那事兒吧,對,我之前確實去過,但現在已經不在那兒了。”
時淵坐在林夕身旁,夜裡,四周很安靜,電話裡小白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時淵微微挑眉,感覺這事兒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湊近了些,低聲問道:“怎麼了?”他的聲音沉穩卻又不失穿透力,剛好能讓電話那頭的林霖聽見。
“誰在旁邊說話呢?”林霖的耳朵確實挺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時淵。”林夕的回答簡潔明了。
“啊,你倆現在都在外麵啊?”小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是不是晚上回不去宿舍了?”
林夕瞥了一眼天邊已經開始泛白的天際,淡定地說:“嗯,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反正天也快亮了。”
林霖顯然有些擔心,“夕夕,要不你來酒店吧,外麵風大,彆把自己凍感冒了。”
時淵聽了這話,毫不猶豫地接過林夕手中的電話,嘴角掛著一絲自信的笑容:“喂,林霖,我是時淵。有我在,還能讓她凍著?”
電話那頭,林霖明顯一愣,他顯然沒料到會是時淵接的電話。但他反應也算快,立馬回神道:“豬豬姐的身子可折騰不起,我就在學校邊的會議酒店,你倆乾脆一起過來吧。硬撐到天亮,這做法有點傻啊。”
時淵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不悅道:“林霖,我知道你擔心木木,但人言可畏。大半夜跑去酒店找你,要是被哪個有心人拍到,錄像一調出來,跳進黃河洗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