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門?!"紫薇妖尊的麵容瞬間凝固,瞳孔猛地一縮,那聲音中夾雜著難以置信與深沉的恐懼,仿佛這三個字是自幽冥深淵傳來的召喚,喚醒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他的身影微微顫抖,未待周圍的弟子有所反應,便如同夜風中的魅影,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遁去,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模糊的紫色殘影。
張誠的目光幽深如古井,墨黑的雙眸在這一刻微微眯起,仿佛有鋒利的寒芒在其中一閃而過,那是深藏不露的殺伐之意,在平靜的表麵下洶湧澎湃。
他輕聲自語,嗓音中帶著冷冽:"拜月門的傳人,終於現身於世了嗎?"
拜月門,一個名字背後承載著無儘傳說與秘密的古老門派,其曆史甚至比赫赫有名的茅山更為悠久,如同被時間遺忘的幽穀,隱藏在世俗的視線之外。
據說,拜月門掌握的除鬼術法,每一式每一招都是對邪惡力量的極致克製,威力之強,遠非尋常道術可比,即便是最為凶悍的厲鬼,麵對拜月門的弟子,也唯有瑟瑟發抖,逃之夭夭。
雲天成看著逃跑的妖王,神色一凜,他高大的身軀宛若山嶽般屹立,目光如炬,沉聲喝道:"妖怪,哪裡逃!"
話音未落,他單手一揮,一把流光溢彩的飛劍應聲而出,宛如劃破夜空的流星,載著他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紫薇妖尊消失的方向疾馳而去,誓要將這驚擾人間的妖孽繩之以法。
"張師兄……"
阿琪輕聲呼喚,她的腳步略顯遲疑,一步步靠近張誠,眼神中滿是對剛剛發生之事的不解與迷惘。
張誠轉頭望向她,臉上恢複了平日裡的冷靜與沉穩,語氣溫和卻透著不容反駁的力量:"妖王已逃,眼下最重要的是處理好這裡的事宜。很多師弟傷勢嚴重,我們必須儘快給予他們援助。"
阿琪聞言,恍惚的神情漸漸收斂,眸中重新燃起了堅決與責任感。
她迅速整理思緒,開始有序地指揮眾人展開救援工作,每一個指令都透露出果斷與冷靜,確保每一份力量都能用在刀刃上。
數個時辰後。
阿琪輕手輕腳地攙扶著一名虛弱的女子——玲瓏。
那是一位身姿曼妙,麵容清麗的歌姬。
儘管玲瓏努力展現出堅強,口中不斷呢喃著“沒事,我沒事”,試圖讓阿琪放心,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纖弱的身軀在輕微的顫抖中顯得格外無助。
阿琪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那溫柔而堅定的眼神仿佛在說:“彆逞強,有我在。”
她全然不顧玲瓏口頭上的推辭,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床上,轉身又忙碌起來,確保玲瓏能夠得到最好的照料。
這是玲瓏生平中,首次直觀且深刻地體驗到,源自於人類的溫暖與真誠的善意。
這份感覺如同春日裡的一縷陽光,穿透了她長久以來與世隔絕的冰冷外殼,讓她內心的湖水泛起了細微卻強烈的漣漪。
感動之餘,一絲不安悄悄攀上心頭,玲瓏不禁感到些許心虛。她深知自己身為厲鬼,與人類世界之間橫亙著難以逾越的鴻溝,這樣的溫暖本不應屬於她。
這份突如其來的關懷,讓她的情緒變得更加複雜,仿佛是初嘗人間煙火的精靈,既喜悅又迷茫。
眼前的少女,穿著傳統的茅山道服,眼神清澈,笑容純真,那份未被世俗玷汙的赤子之心,讓玲瓏心中湧動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她意識到,必須儘快將這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從即將到來的風暴中解救出去。
她感知到張誠就在附近。
這個名字在玲瓏的腦海中如同暗夜中的冷風,帶著不祥與威脅。
那是一個卑鄙、詭計多端、滿腦子邪惡念頭的惡鬼。
對於眼前如此純潔的女孩而言,無疑是致命的危險。
玲瓏無法想象,若是讓這樣的鬼靠近阿琪,後果將會何等不堪設想。
儘管如此,長時間與人類隔絕的孤獨生活,讓玲瓏在麵對阿琪的那一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在分彆之際,她們自然而然地交流了起來,分享彼此的興趣與名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溫馨。
但玲瓏心中的警惕從未放鬆,她知道時間緊迫,張誠的陰影隨時可能籠罩回來,迫使她不得不忍痛中斷這段短暫的交流。
“阿琪,聽我的,儘快帶著所有的茅山同門離開此地。”玲瓏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試圖以最直接的方式警示眼前的少女。
阿琪一臉困惑,不解地追問原因。
玲瓏心中五味雜陳,輕輕搖頭,解釋道:“這裡很不安全,你們茅山修士雖是為了獵鬼而存在,但京城這裡,很可能隱藏著萬鬼之祖及其眾多強大的鬼魅。一旦你遭遇……”
話音未落,玲瓏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如鷹,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不祥的氣息。
她猛地轉身,幾乎是本能地將阿琪推出了門,並帶著她離開。
當玲瓏重新踏入房間,一抹令她熟悉而又恐懼的身影,已悄無聲息地立於床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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