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旋,你這樣做讓我很是為難啊。”冷酷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裡,牆上的的影子幻化成了一個魔鬼,飛旋光學鏡中的光圈急劇收縮,他的天線向後倒,機體緊繃在暴起邊緣,但考慮到上刃的安危他還是順從地低下頭,隻是光學鏡中的不甘與屈辱並沒有消散。
艾薩捏起飛旋的臉仔細端詳著他的容顏:“就是這種嫌棄厭惡的眼神……轉輪沒有先下手可真是他的損失,倒是便宜了我。”
“閉嘴!”飛旋情緒已經有些失控,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為了上刃,他忍了,但艾薩卻連著侮辱了他的朋友。
艾薩反手將飛旋頭砸在充電床上,他神色狠戾:“你又算什麼東西在我麵前指手畫腳?”他兩手掐著飛旋的脖子幾乎要將飛旋的頭給擰下來,飛旋終於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魔鬼張牙舞爪地壓在飛旋身上,然而這隻是噩夢的一個開始而已……
“飛旋……逃出去你一定要逃出去!”尖銳的指爪刺進飛旋的裝甲縫隙裡,藍色的能量液順勢流出,零秒目光深邃又沉重。飛旋幾乎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他擔負不起這麼多人的希望。
飛旋絕望地看著零秒:“我賭不起……我一無所有無法再承受失去。”
零秒吻在飛旋頭上的標誌上:“你應該像它一樣張開翅膀。”
“可我沒有翅膀!”
“無論如何你必須飛!”
飛旋聽到了一陣蜂鳴,還有海浪的聲音,夾雜著狂風,他差點跌倒在地,而後被零秒推了出去,這下他徹底摔倒了,摔在了滿是汙泥的地方。
“我根本就做不到啊!”飛旋在耳鳴中試圖聽到自己的聲音,火種的悸動卻讓他痛苦到蜷縮成一團,最終他還是沒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飛旋?醒醒,要上工了,”飛旋被一隻手推醒,他下意識尖叫著縮到角落裡,“又做噩夢了?都說了讓你睡前彆聽那些故事了。”負壓莞爾一笑。
“嗯……下回我就關接收器。”飛旋含糊不清地應道。
負壓挼了把飛旋的腦袋,飛旋蹭了蹭他的手心,除去一些意外因素其實當個鹹魚也不錯,他想要和負壓貼貼。
然而負壓的身影卻開始消散,他忽然間意識到負壓早就已經死了,死在他造成的那場礦洞坍塌災難裡。
隨著斷翅的飛鳥逐漸墜落,飛旋又一次看到了雲霧山城的毀滅的重演,所有的身影都成了一個渺小的影子,直到那抹藍色占據了他的全部視線。
場景的變化讓他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他的火種歡快又劇烈地湧動著,要如同山火一樣噴發。
你愛我嗎?你會愛我嗎?
越愛卻越感覺不到愛。
他的目光隨同驚天雷落在窗外的漸漸縮小成一個點的賽博坦上,他知道那是回家的方向。然而他沒有寬大的機翼,無法翱翔於天際,他隻能感覺自己墮落於深淵,沒有儘頭。
沒有重力加持他開始漂浮於半空,然後四處遊蕩,黑夜一般的藍成了扭曲的線條。
所有的人物和景物都交織在一起,成了魔幻的黑洞。飛旋放空自己開始漂流,他閉上光學鏡,周圍的空氣是冰冷的,刀子紮進胸口還能看到熒藍色的能量液從裂隙處往下滑落,綻放出藍色的玫瑰。
色彩斑斕的宇宙裡,藍色是他唯一的主色調。
一隻手猛然抓住了他,將他扯回到地麵上:“飛旋你發什麼呆呢?”原來他一開始就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移動。
飛旋眨了眨酸澀的光學鏡,他問道:“你見那種很特彆的水晶花嗎?它們長在峭壁下黑暗的山洞裡,我第一次見到它們大概是在兩百萬前……再後來它們滅絕了,很遺憾我沒有留下任何記錄,不然肯定會和你分享。”
“事實上水晶花……你身上為什麼這麼多能量液?”驚天雷目光下移終於看到了飛旋腳下的能量液,他按著飛旋的肩膀強製讓飛旋轉身。飛旋臆想中的小刀是自己的槍,整個火種艙因為巨大的衝擊有些移位變形。
“你怎麼了?”飛旋感到困惑,他感受不到任何愛意,為什麼驚天雷又會這麼緊張?
“你比那群汽車人怪胎還白癡!”驚天雷抱起飛旋衝向醫療室。
可惜飛旋不懂顏色,他掙紮著想要離開,殘翅的蝴蝶扇動翼膀試圖逃離危險的環境,最終卻隻能無力地看著自己的生命流逝,感歎著生命之短暫。
他穿過時間的長河,在虛無孤獨的世界流浪,宇宙裡瑰麗的珍寶都擺在他麵前,他內心卻毫無波瀾,在宏大的時間裡生命多麼渺小,得到了終究還是會失去,不若一開始便放手。
一記重拳忽然打在飛旋麵甲上,飛旋意識又一次回到了機體,他茫然地看著打他的人,平靜地仿佛無事發生。
“你嗑了?”驚天雷惱火地問道,紅蜘蛛嚴格勒令搜尋者不許碰這種易上癮的東西,他也不希望看到飛旋這樣頹廢地走下去。
“我沒有……”剛剛經曆生死的飛旋靠在醫療床上虛弱地回應著,他看到驚天雷滿一臉憤怒地說著什麼,但他卻感覺自己的意識又一次脫離機體,所有聲音再次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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