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色極冷，可輕聲響起時，又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屬下聽著呢。”
錦辰下巴摩挲了下他的發頂，嗓音溫柔。
“你既主動出現，便不能背叛孤。”
蕭夙聲線幽幽，分明是極冷的威脅，可尾音帶著濕意，竟無端多了些嬌意。
“永遠不會，屬下自當對主子……生死相隨。”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蕭夙腰肢軟了一瞬，聽到錦辰的回答，他倏然想起上世最後的時光。
在那肮臟不堪的大牢裡，他一身囚服，渾身傷痕，蜷縮在滿是蟲蛇的地麵，意識不清的時候，也曾幻想過，會有人拯救的吧。
所以錦辰，這一世，你是來拯救孤的嗎。
他下意識又往後靠了靠，像是依賴。
良久。
蕭夙再次開口。
“你有秘密瞞著孤嗎？”
錦辰輕笑，沒有直接回到。
“那主子呢。”
“……”
蕭夙抿唇，長睫掩住鳳眸深沉情緒，無端生出脆弱模樣。
他的秘密可是多了去。
錦辰鬆開他，轉至蕭夙的身前，替他輕攏披風。
“夜深露重，主子快些休息罷，莫要著涼。”
“嗯。”
蕭夙微動臉頰，像是輕蹭錦辰撫上的指尖。
“你今晚不用守著，讓德福帶著去東廂房。”
“喏。”
錦辰收回手。
德福便是管著東宮的大太監了。
——
回到寢宮後。
伺候洗漱就寢的宮女已經等在了外間，見蕭夙進門，宮女連忙關好通風的窗子，在內間搬上一張紫檀案，擺上了淨口茶盞。
蕭夙徑直隔案而坐，端起茶杯淨口。
地上宮女們彎腰來回走動伺候，除了裙擺觸地，再無半點聲音。
“下去罷。”
他放下茶杯，冷聲吩咐。
宮女們放下手中活計。
大宮女將床邊軟帳落下，又滅了幾盞蠟燭，點上了金麟香爐。
“喏。”
宮女們行禮，不敢抬頭，魚貫而出。
蕭夙又喝了口茶。
“進來。”
一道玄色身影翻窗而進，恭敬的跪在地上，衣角繡著片竹葉。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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