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錦辰臉上原本毫不在意的表情瞬間變化。
他推開擋在自己前麵的士兵,快走幾步迎上走過來的人,身後的劉將軍等人已經跪了一地。
“怎麼就出來了,身體怎麼樣?”
錦辰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擔憂,掌心撫上懷中人的臉頰,溫軟又細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觸之生寒。
“已經完全好了,殿下彆擔心。
玄澈見到他,方才臉上的冷然消失,抿唇朝著錦辰搖了搖頭,蹭了一下手心。
“我醒來不見殿下,想來找你。”
“是我的疏忽,原以為你明日才會醒。”
玄澈已經聽東廠的人說了,白日連幾個太醫都已經對寒毒複發回天乏術,是三皇子執意要救,竟然真的將寒毒給解了。
到現在他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困擾了自己這麼多年,隨時都會複發奪取性命的寒毒,竟然真的已經完全從身體裡祛除了。
他們兩個在這裡互動寒暄,似乎完全沒有把跪著的人放在眼裡。
等玄澈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悠悠轉身看向劉將軍和錦常佑。
“爾等方才說什麼,要越過本座,妄圖直接帶著殿下麵聖?”
“還是沒有經過東廠的調查,就敢直接給皇子罪名?”
他語氣不緊不慢,略帶慵懶之意,但聽著卻讓人膽戰心驚。
“回大人的話,就算您不為這些死去的將士們著想,也要為已經形同癡兒的大皇子,和現在渾身是傷的五皇子想想。”
劉將軍語氣還算是不卑不亢,低頭倔強回話。
“同樣都是尊貴之軀的皇子,難道大人一定如此偏頗嗎?”
似是為了配合他的話,錦常佑很是傷心的抹了抹眼淚,淚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更加顯得狼狽又可憐。
可他不是錦辰,玄澈完全不會吃這一套,更加不會覺得他可憐。
“殿下是天命帝王星,是未來錦國當之無愧的帝王,本座就算是偏頗於他,劉將軍又待如何?”
劉將軍的憤怒僵硬在臉上,詫異抬頭,“您說什麼?”
“劉將軍好歹也為官這麼多年,竟然已經忘記本座父親是誰,本座繼承了他的才能有何不行?”
他聽完這句話,才倏然想起,如今人人避之不及、恐懼於心的東廠掌印玄澈,曾經是錦國第一國師之子。
隻是時間久遠,陛下又不許任何人提及國師的事情,他這才遺忘許久。
如果真是如玄澈所預料的那樣,那三皇子又怎麼會傷害這些錦國的將士們呢……難道這件事情是真另有隱情?
許是外麵的動靜太大,不少官員都被吵醒,又聽見了玄澈說錦辰是天命帝王星,更是坐不住了,紛紛穿戴好衣衫走出帳篷。
見狀錦常佑覺得事態不對,隱在人群裡想要離開,卻被玄澈的人擋住了去路。
“五皇子留步,您不是說殿下將您打傷嗎,這麼快就不追究了?”
錦辰怕這個靈魂體突然暴走,將玄澈護在懷裡,袖中靈力再次開始探索。
錦常佑頓了頓,突然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大聲質問。
“現在宮中誰人不知,督公大人您和三皇兄關係不清不楚,每夜是同榻而眠,如今豈不是您說他是天命帝王星,他就得是!”
“既然您是卜卦得出,又繼承了以前國師大人的九星龜甲卦術,不如給我們看看證據?”
他話音剛落,玄澈立刻察覺不對勁,蹙眉詢問。
“你怎知我父親的九星龜甲卦術?連陛下都不曾得知這個卜卦術法的名字。”
錦常佑還沒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他表情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又鎮定下來。
“我也是曾經聽人說的,還請大人不要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