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晨曦送回農場後,葉執筆趁著夜色回到了伯爵府,大老遠就看到了老管家威廉姆斯焦急地守在門外。
“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伯爵一直在找你呢!”威廉姆斯說道。
“他找我做什麼?”葉執筆實在想不出來能跟伯爵有什麼交集的地方。
大廳內,伯爵正襟危坐,葉執筆走進來他都沒有什麼反應,注意力不知道飄去了什麼地方,在旁邊坐著一位帶著兜帽的黑衣人,他杵著枯木做成的拐杖,頭發花白,一臉的皺紋。
“伯爵大人,葉卡少爺已經帶到了。”威廉姆斯說道。
伯爵回過神來的時候仿佛老了很多,他哽咽地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關好門,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老管家微微欠身,從外麵鎖上了門。
“葉卡,你最近有沒有奇怪的感覺?”達科特伯爵問道。
“什麼奇怪的感覺,我感覺你很奇怪。”葉執筆說道。
“就是身體不受控製,你能看到但是卻什麼都做不了,然後······殺了些人。”達科特伯爵試探的問道。
“沒有,我一直很清醒,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
“彆胡鬨葉卡,跟你說一件事,你母親的死因找到了。”達科特伯爵說道,他眼神迷離,欲哭無淚。
“是嗎?那母親是怎麼死的呢?”葉執筆問道。
“你還是自己看看吧!這位是南河,一位東方的追靈巫師,能夠看到過去死亡的場景。”
南河緩緩站起身來,他將拐杖往地麵一戳,源能沿著地麵將葉執筆包裹了起來,因為沒有攻擊性,所以葉執筆也沒有反抗。
“亡靈路徑嗎?”
······
視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是一個濕漉漉的黑夜,天上下著小雨,一個孩子抱著已經涼了的食物敲響了教堂小屋的門,裡麵隻有微弱的喘息,並沒有回應。
孩子一隻手抱著籃子,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鐵絲塞進了鐵鎖中,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鐵鎖打開了,孩子踢開大門,將籃子放在了地上,他從籃子裡拿出麵包喂給一位被粗壯鐵鎖捆綁著的女人。
女人欣慰地笑著,吃下了麵包和牛奶,沒過多久開始咳嗽了起來,地上都是鮮紅的血跡,偶爾還帶著黑色的液體。
孩子很著急,從鞋裡拿出了一小塊斷掉的鐵鋸,想要將束縛著女人的鎖鏈鋸開,但是手掌大小的鐵鋸想要鋸開比手掌還要粗壯的鐵鏈簡直是天方夜譚,孩子在哭,女人卻在笑,仿佛是在安慰著孩子。
外麵的雨似乎停了,天空中的烏雲散開,露出了巨大的紅色月亮,猩紅的光芒照進了天窗,正好落在孩子身上,孩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身上出現了熔岩一般的裂紋,女人的淚水滴落在他臉上,但瞬間就被高溫蒸發了。
孩子的身體開始變得龐大起來,身上長出了尖牙利爪和堅硬的灰黑色鬃毛,他的眼神變得通紅,已經沒有了人性,此時的女人還在絕望的呼喊,但無力的她聲音都傳不出教堂,也不會有人會在漆黑的雨夜出來幫忙。
孩子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模樣,他趴在女人的脖子上啃咬,利爪刺進了女人的胸膛,女人至死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或許是女人呻吟的聲音喚醒了孩子,也或許是血液的味道刺激了他,總之他醒了過來,但是女人已經死了。
孩子像是瘋了一樣朝著外麵跑去,逐漸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葉執筆回到了現實世界,他的精神並沒有被控製住,也就是說剛才看到的場景大概率是真的,是葉卡殺了薩沙。
“你想起來了嗎?”達科特伯爵問道。
“不,我並沒有這一段記憶。”葉執筆說道。
“彆逃避了孩子。”達科特說道:“我已經失去薩沙了,不想再失去你,所以這裡隻有我們三人知道這件事。”
“南河巫師,葉卡身上現在還有汙染嗎?”達科特轉頭問道。
南河巫師嘴裡念了幾句話,葉執筆能明顯感覺到眼角的躁動,他用黑甲將其強行控製住了,如果那隻虛空生物輕舉妄動就會被瞬間殺死。
南河巫師皺著眉頭將咒語念動了幾遍,最終他隻能無奈地說道:“可能還會有汙染留下,隻是現在處於安眠的狀態,若是到了月圓之夜就不好說了。”
伯爵表情凝固了,他說道:“葉卡,月圓之夜的時候,你回一趟伯爵府。”
“怎麼,你也想像對付我母親一樣對付我嗎?”葉卡說道。
“你知道薩沙在博得鎮殺了多少人嗎?你知道我為了保住你們母子倆去求了多少人嗎?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成年了,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次父親呢?”達科特伯爵喊得麵紅耳赤,罕見的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葉卡問道:“那為什麼我們在鄉下生活得好好的,一被你帶到博得鎮來就都染上了汙染,你心裡沒點數嗎?有人不想我們待在這裡!”
“我知道,我知道,帶你們回來是個錯誤,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伯爵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南河巫師站出來說道:“達科特伯爵,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公子解除汙染的危險。”
“什麼方法?”伯爵急切地問道,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通過祭祀死神的儀式,讓神明賜福給葉卡公子,以後就再也不會受到汙染的威脅了。”南河巫師說道:“隻是······這件事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講。”
“需要我幫什麼,你說。”伯爵問道。
“我們需要十二名處女的心臟,十二頭雛羊的大腦,十二隻乳豬的身體,作為祭品。”南河巫師說道。
“不行,我怎麼能拿小鎮的人開玩笑,雛羊和乳豬你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人作為祭品絕對不行。”伯爵說道。
南河巫師笑著說道:“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月圓之夜之時,希望你們的鐵鏈足夠粗。”
“你!”伯爵氣的口吐鮮血,嘴唇發白。
葉執筆憂慮地說道:“南河巫師,我覺得需要單獨跟父親商量一下,你能出去等我們嗎?明天給你回複。”
南河得意地看了一眼葉執筆,說道:“好,我等你們的消息,伯爵,這個世界上年輕的處女有很多,但是兒子隻有一個啊!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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