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修羅場。
藤井樹以往隻是聽說過這個詞,在遇到心春還有小九花之前,甚至不知道這個詞代表的意義。
他在網上查了查,修羅場的原意是指阿修羅和帝釋天兩個神祇之間戰鬥的慘烈,後麵就逐漸演化,代表了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慘烈程度。
實話實說,在以前,藤井樹是絕對想不到為什麼情感糾葛能用“修羅”這個詞來描述。
現代人的愛情不是三分鐘熱度麼?
今天是炮友,明天就完全不認識。
可現在
他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
時間是來到衝繩的第三天,夜晚。
藤井樹躺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鋪上。
右邊,躺著的是表情不悅的九花月。
左邊,躺著的同樣是不怎麼愉快的鬆前心春。
藤井樹看向天花板的同時,她們也同樣看向天花板。
明明兩人在身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隻是躺在他的左右兩側。
但藤井樹就是覺得瘮得慌
隔壁床鋪還有個在呼呼大睡的陽葵千歲。
還是千歲讓人安心,這孩子睡覺都在想著壽司,變著花樣地說夢話、說壽司的種類。
藤井樹被兩人夾在中間,一時間隻能默默地聽千歲說夢話,然後靠腦補腦補出來她所說的壽司是什麼形象。
空氣安靜了許久。
藤井樹原以為氣氛就會在雙方的無言中慢慢度過,可還是——
爆發了
“鬆前同學還沒有睡覺吧?”右側的九花月先開口。
“托小月的福,沒有。”左側的鬆前心春立刻回複。
“噢想不到鬆前同學的精神這麼好啊,就是不知道深夜來到大叔的房間,有何貴乾呢?”
“找藤井老師聊天。”
“聊天?”九花月忽然歎氣,“鬆前同學,這兩個月以來你到底偷偷來找大叔幾次了啊?”
“不懂小月你在說些什麼,偷偷?完全不需要這樣,藤井老師是鬆前家認證的贅婿,也注定是鬆前心春,也就是我的未婚夫。”
藤井樹本不想吐槽的,可內心實在是忍受不住了。
喂喂
心春啊,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強勢了啊?
我好像都沒有見過你有這樣的一麵。
難道說平時你乖乖女的性格都是裝出來的?
也不像啊!
九花月嗤之以鼻,“鬆前同學,這麼多年來你好像都沒有任何長進啊,你也該有點成長了吧,彆總是把自己的意誌間接地加於旁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家裡的人這樣做,都快讓大叔沒了休息的空間。”
“這話還輪不到小月你來說吧,每天放學就霸占老師的下班時間,讓老師輔導你作業、教你吹奏樂器。”
九花月皺眉,“這與你無關!”
鬆前心春語氣平靜,甚至閉著眼,“既然如此,那我與老師的婚約也與小月你無關。”
“你們,你們兩個!”
藤井樹極力壓低聲音,“算是拜托拜托下你們了,大家能不能冷靜一下?千歲還在旁邊睡覺呢”
陽葵千歲在隔壁床翻了個身,美美地抱著枕頭,“唔樹哥哥,壽司要不要吃”
九花月噘嘴,抱住了藤井樹的胳膊,“哼大叔,要不是某個家夥大晚上地鬼鬼祟祟起床,我也不會一路跟過來,我隻是想知道她想乾嘛罷了,沒想到正好逮個正著!要怪就怪她!”
“小月,這很不對,明明老師是在困擾你聲音太大的事。”鬆前心春也抱住了藤井樹的胳膊。
“如果不是鬆前同學你半夜過來找我我的未婚夫,我會跟到這裡來?”九花月紅了臉。
“小月又在胡言亂語了。”
“本來就是,不信,不信你去問問院長!”
“那為什麼小月剛才在說‘未婚夫’的時候還要口吃?不正是不確定的表現。”
“好了好了!”
藤井樹連忙製止兩人。
再這樣下去
再這樣下去的話,千歲真很可能被吵醒啊!
心春和小九花還好說,兩人現在都知道了彼此的狀況,藤井樹近期也想了個辦法讓她們感情稍微和睦一些。
可是千歲
如果把千歲吵醒了話,那真就是爆炸了!
“大家,能不能先彆吵了,先安靜,安靜”
好在好在,她們隻是互相賭氣而已,心春和小九花還是聽自己的話。
藤井樹隻是讓她們安靜一下,她們便很快安靜下來。
他稍微醞釀了一番,對自己身邊的這兩個女孩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心春啊,小月啊,我都知道你們的狀況,也都知道你們的想法。你們越是這樣,我現在越是覺得,我當初拒絕你們的選擇,是絕對正確的。”
九花月“”
鬆前心春“”
兩人都雙雙無言。
“所以呢,你們兩人——”
“樹哥哥你在和誰說話呀”陽葵千歲擦著眼睛,撐起了身體。
千、千歲?!
藤井樹趕緊用自己身上的薄被將左右兩邊的兩個女孩的腦袋都蓋上。
他當然不指望這能藏住她們倆,但好歹這會兒大半夜光線不好,隔個十厘米就啥都看不到。
“樹哥哥剛才是在和什麼人說話嗎?”
“千、千歲還沒睡啊?”
“睡了”
藤井樹看不到千歲的樣子,但聽得到陽葵千歲的聲音特彆困,“但是中途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就又醒了”
“那應該是海鷗。”
“海鷗?衝繩的晚上有海鷗嗎?”
“有!這麼沒有,就會在外邊咕咕咕地叫呢,這是餓了。”
“哦”陽葵千歲的聲音拖得長長,“我想起夜上個廁所燈”
“燈!燈就不用開了,晚上開燈容易睡不著覺。”
“嗯?好像好像是哦”
隨後,千歲便像是起床去尋廁所了的樣子。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還“嘭”地一下腦袋撞牆上了。
“沒事吧?”藤井樹關心問。
“沒事”
稍後他就聽到了廁所關門的聲音。
鬆前心春和九花月這時候各自掀開頭上的薄被,藤井樹借著薄弱的月光看向她們倆,歎氣道
“快回去吧,要是被千歲知道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解釋。”
九花月拎著他的被子蓋住下巴,坐起來咕噥道“就說晚上來找大叔你聊天唄。”
“這誰會信啊!”
“心春啊!心春會信。”
“但人心春以前晚上來找我真就是找我聊聊天,最多最多,也就想要我抱抱她。”
“那我也要抱。”
“是麼?”
“藤井老師,很抱歉,心春也是時候告辭了。”
九花月順勢就抱住藤井樹的胳膊,“那心春你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就和大叔一起過夜了,慢走不送!至於千歲,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和千歲說我是大叔的未、未婚妻的!”
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九花月明顯口吃了一下。
這時候,恰好烏雲被風吹走,月光照到了鬆前心春微著笑的臉上,“我覺得小月現在再待在這裡也很不合適,會打擾到藤井老師休息。”
“哼!”
“小月,請彆這麼任性,你已經不小了。”
“鬆前同學才是,彆總拿出一副妻子的樣子對我說話,要知道和大叔先認識的是我,和大叔同居的也是我,你才是那個後來者。”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再吵,再吵千歲就要出來了!
到時候看你們兩個怎麼和她解釋!
這丫頭最能吃醋!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先出去吧,再不出去就走不了了!”
在藤井樹的一再催促下,他才勉強把這兩位半夜跑來夜襲的少女都推到門外去,然後立刻關上門。
藤井樹背靠牆壁,心是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