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什麼人的樣貌與薇爾黛奧拉殿下相似,那麼最先跳起來的一定是安娜斯崔娜,但是她就這樣無動於衷——而歐特斯竟然也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異常。
安娜斯崔娜作為大德魯伊幾乎時刻待在賢者之塔內,不過她本身並沒有星力,高階存在若在她外出的時候隱秘地施加影響還是能做到的——但是歐特斯可算是離星空最近的人了,對方仍然能頂著星空的注視扭曲歐特斯的認知,這就細思極恐了
“安娜斯崔娜。”
“嗯?”
精靈賢者一瞬間打起了精神——歐特斯極少稱呼她的名字,他幾乎無時無刻都處在大導師給他安排的角色裡。
“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要讓賢者之塔帶著法師塔群,哪怕拋棄聖都也要來到就近的西境嗎?”
“黃昏的汙染對於賢者之塔有著極大的損害,加之當時賢者之塔已經幾近傾覆,所以就近修複恐怕是不二之選。”
儘管嘴上還在解釋,但是安娜斯崔娜卻已經走到一處控製台喚起了賢者之塔的內部日誌。
“彼時賢者之塔仍舊保持著一半全盛的戰鬥力,賢者之塔強的從來都不是本體,而是無數的附屬隸塔,但是我們為了修複賢者之塔已經耗儘所有的外部元件了——就結果來看,賢者之塔的戰鬥能力卻是下降了不少。
此外若真如此,我們為什麼不去更加純潔的東境,或是早早將所有人都遷往南境?百年前的空間遠比如今穩定,聖都雖然初步陷落但是古樹魔法網絡仍然能勉強運轉,那時的超級傳送陣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
“彼時黃昏使徒威脅全大陸,大陸聯盟仍然在響應女皇號令——出於盟約,我們必須將這些秩序之敵阻擋在外,哪怕我們首當其衝賢者之塔兩百年前的日誌已經被刪除了。”
安娜斯崔娜歎了一口氣,上麵那些理由如果真去深究都站不住腳,當即又展開命令:
“所有人,除關鍵元件立刻停止檢修——一刻鐘內我要看到賢者之塔全麵啟動。”
歐特斯則下令烈日要塞調轉能量回路,重新升起心智屏障——雖然這種量產化屏障的能級並不如賢者之塔,不過好歹有些作用。
“恐怕我的認知也出現了問題——對於聖都陷落我竟然隻有殘缺的回憶當初的敵人要遠比想象中可怕。”
“這些決定你我都應該敲推過——顯而易見留在西境是我們還在聖都時做的決定如果隻看最開始的決定,不談我們來到寒霜之後做的事情比起休養生息,這倒是更像是”
“——暫緩之後進行決戰。”
一股時間的風暴在兩人的腦海裡爆發。
“兩百年過去了——如果我們當初是打算調用完西境魔力網絡仍然剩餘的能量就返回,那麼”
現在細想起來這過往之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歐特斯自己竟然也沒有察覺到,再往前的曆史裡他就如同被蒙上了一層過濾的白布,世界真如他所知嗎?
“當初為什麼要決定銷毀所有曆史古籍?”
安娜斯崔娜一語中的——沒有哪個種族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曆史,這等同於抹消自己的存在。
“我已經無法回憶起王廷的古史課了。”
二人已經逐漸明白了一些,殘缺的記憶碎片在他們的腦袋裡緩緩拚湊著,兩百年前有恐怖的存在以一己之力改寫了所有精靈的認知。
那麼會是誰呢?答案十分稀少,甚至十分明朗了——黃昏之龍身有汙染曆史的權柄,雖然高階神祗對凡人出手不僅背叛了眾神之約,而且十分卑鄙——但是已經在混沌裡瘋狂的祂又十分能理解何為“眾神之約”?
但是理由是什麼呢?祂為什麼要這麼做?祂曾經親身臨現聖都,將整個精靈王國的中心拉入深淵,後來被擊退——等一下,祂真的被擊退了嗎?歐特斯的腦海隨著記憶碎片的恢複漸漸清明起來。
“母樹大人千年以來便沒有現身過,何況百年前的聖都,根本不可能是母樹大人擊退了所謂的黃昏之龍——輝煌艦隊前腳抵達南陸,接著後腳黃昏就吞沒了王廷?”
或者說,當初來到聖都的到底是誰?
“有著奧利維爾屏障的王廷本不可能陷落得那麼快這屏障當初就是惑心者們為了應對高階神祗造就的禁忌——再加上賢者之塔,即便是母樹大人親自出手,也不可能陷落得這麼快,除非是從內向外爆發”
安娜斯崔娜也反應過來了。
“還是黃昏使徒能夠乾涉賢者之塔對王都了如指掌隻有墮落的晨之心——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有這種修改認知的手段?難道是借助於黃昏之龍?但也不可能黃昏種的混沌法術如果影響精靈也隻會造成殺傷”
歐特斯在此期間已經對外麵的法師們下達玩了命令——不過他卻是陷入了更深一層的思考。
自己為什麼到今天才察覺這種事情?或者說,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事情走向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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