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終於到達了鎮上的醫院,幾名壯漢小心翼翼地把張大龍和張大虎抬下來,送進了急診室。醫生們一看到這副慘狀,立刻忙碌起來,給他們做急救處理。
張大龍躺在病床上,望著頭頂刺眼的白熾燈,腦海裡卻隻有一個念頭在反複回蕩——這次他真的見識到了陳德忠的手段,也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恐懼。
張大虎被推進治療室,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在昏迷前的一刻,他隱約聽到了醫生急切的聲音和儀器發出的滴滴聲,仿佛生命正在一點點從他身上流失。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過去,但他清楚地知道,這次教訓會深深烙在他和張大龍心裡,永遠不會被忘記。
張大龍和張大虎在醫院裡住了許久,身上的傷痕逐漸愈合,但心裡的怨氣卻越積越深。兩兄弟終於忍不住,在出院後便直奔鎮上的派出所,決定報警討個公道。
派出所裡,張大龍瘸著一條腿,張大虎還拄著拐杖,兩人一瘸一拐地走進辦公室,滿臉的憤怒和不甘。值班的警察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是咋了?怎麼弄成這樣?”
張大龍一拍桌子,怒聲道:“警察同誌,我們被人打了!打得腿都斷了,氣功研究所的人乾的!你們得替我們做主啊!”
警察聞言,立刻開始登記,兩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原委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特彆是提到了帶頭的張水生。“就是他!張水生帶人把我們打成這樣!你們一定得抓住他們!”
很快,警察帶著張大龍兄弟倆去了氣功研究所,要他們當場指認肇事者。
氣功研究所裡人來人往,都是練氣功的壯漢,一個個看起來孔武有力。
張大龍和張大虎的眼神在眾人之間來回掃視,想要找到那幾個打他們的混蛋。
可是當他們走到人群前,張大龍的心頭卻泛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氣功研究所的人太多,麵孔一個接一個地閃過,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那些混沌的記憶卻怎麼也拚湊不完整。他們指認了半天,也沒法說清到底是哪幾個下的手。
“你們這兩個廢物,彆裝模作樣了!”張水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怎麼,打你們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張大龍一看到他,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說:“就是他!他就是帶頭的!”
警察立即上前,開始盤問張水生的行蹤。
張水生卻不慌不忙地說,“警察同誌,這幾天我一直在家裡打牌,村裡好多人都可以作證,您隨便問問。”
警察點點頭,他又看了看周圍的氣功研究所的人,每個都一臉無辜的表情,張大龍和張大虎再怎麼憤怒,卻也沒法指出具體是誰動的手。
張水生看著張大龍兄弟倆的狼狽模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語氣裡滿是嘲弄:“你們倆彆冤枉好人,我可是守法的良民。
這事兒我看八成是你們自己找麻煩,被人揍了,還賴到我們頭上,真是沒勁!”
警察左右為難,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張大龍兄弟倆說道:“如果你們沒法提供更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好辦事。
你們還是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證人或者線索。當然我們也會儘力調查此事,你們先回去等候通知吧。”
張大龍氣得渾身發抖,張大虎更是委屈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兩人從派出所出來,心裡的憤怒和無助交織在一起,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大石頭。
村裡人得知他們報警的事兒後,紛紛議論開來。有人感歎,有人幸災樂禍:“這張大龍兄弟倆真是倒黴活該,誰讓他們平時這麼橫,現在可好,吃了苦頭,還白白被揍了一頓。”
“是啊,平時就知道欺負人,這次算是栽了。連派出所都管不了他們的事兒,活該!”
“就他們那德行,也活該有今天,誰讓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這些話傳到張大龍和張大虎耳朵裡,無異於火上澆油,但他們也隻能咬牙忍著,心裡卻再也不敢輕易去招惹陳德忠了。
這一場白挨的打,徹底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惹不起”的後果。
張大龍和張大虎在醫院裡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沒能完全恢複過來。
80年代的醫療條件有限,醫生儘了力,可兄弟倆的腿還是留下了後遺症。痊愈之後,張大龍走路變成了高低腿,步伐總是有些不穩,尤其在天涼的時候,膝蓋更是隱隱作痛。
張大虎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腿部肌肉萎縮,走起路來拖拖拉拉,仿佛背負著一座看不見的山。
原本他們指望著能早點恢複,繼續在村裡抖威風,但現實卻狠狠給了他們一巴掌。醫生曾再三叮囑他們出院後要好好休養,可張大龍兄弟心裡窩著火,哪有心思聽這些。
他們平時還是像往常一樣,不是忙著找人打牌,就是出門閒逛。加上家裡本就不寬裕,營養跟不上,腿傷的恢複更是大打折扣。
兄弟倆在村裡混得越來越艱難,走到哪兒都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每當他們一瘸一拐地走過村道,村民們總是悄悄地停下手裡的活,嘴裡開始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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