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張合，聲音不怒自威，“大點聲音，你借錢時候，不是聲音很大嗎？”
張合身體一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師父，我……”
徐言抬手，“說說吧，把事情詳細經過說一下。”
張合這時候已經開始流淚了，嘴張了張，哆哆嗦嗦，沒有說成，隻說了幾個，“我，我……”。
徐言一拍案幾，“廢物！有膽子做，沒膽子說嗎？怕什麼，讓你說就說，不想說的話，現在就給我滾，滾出玉錢宗，永遠彆回來。”
張合身體一伏，叩首哭泣，“師父！我說，我說。我是半年前開始的，剛開始我也很小心，不敢下賭注，後來就贏了一些錢。再然後，我的膽子就越來越大了，下注越來越多，這裡麵也是有輸有贏。十幾天之前，我輸了三次大的，沒錢了，這才跟師兄弟們借了一些，然後贏回來一點。我想著，撈回來本，我就先不賭了，誰知道，繼續下去，又輸了。沒辦法，就到處借錢……”
徐言手指在案幾上無意識地輕輕敲了幾下，心裡也在思考著這件事，聽他說完了這些，徐言才開始問，“半年前開始，那麼，你剛開始去的時候，是跟誰？是誰帶著你去的？或者，誰跟你說，勸你去的。”
張合搖頭，“不是誰勸我的，是之前煉丹大會的時候，我看很多人都在下注，就有些感興趣。那時候，我還沒錢，也沒心情，膽子也小，就沒敢去跟著賭。後來，是半年前有事情外出，路過萬勝賭坊，正有人興高采烈地從裡麵出來，他剛贏了錢，所以很高興。我一時心癢癢，就走了進去，那時候開始的。”
這麼說來，是沒有人要引誘他做賭鬼，徐言心裡稍微鎮靜了一些，如果是有人故意把玉錢宗的弟子給帶偏，那就意味著，可能要發生大矛盾了。那樣的話，其他的弟子說不定也有彆的情況，現在這樣，或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於是，徐言又問出第二個問題，“好，那你是一直在這個賭坊？”
張合回答，“是，一直在萬勝賭坊。”
徐言又問，“那麼，十幾天之前，你是突然下這麼大，還是突然輸得這麼多的？”
張合若有所思，小聲自語了一句，“十幾天前，我是怎麼回事呢？哦，想起來了。”於是，他開口對徐言說道，“師父，十幾天前，我和旁邊一個人爭了幾句嘴，然後就鬥氣，跟他賭了起來，所以，才一下子這麼多的。然後我輸了兩次，贏了兩次，再之後，我就一直輸，輸光了。”
徐言聽到這個，心裡覺得這個人有問題，又追問一句，“那個人什麼模樣，什麼衣著，能不能看出是什麼人？宗門或者家族？”
張合說道，“不知道，看衣服像是個富家少爺，不像是宗門的人。”
不是宗門的人，敢這麼對付玉錢宗的人？難不成是故意的？徐言想著，連忙又確認性地問了一句，“那你當時，穿的是什麼服裝，是咱們玉錢宗的衣服嗎？”
張合陷入回憶，好一會兒才說，“好像不是，我那時候也……也覺得這樣不好，就沒好穿宗門的衣服。所以，就穿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就是我兩個月前，買的那件藍色的衣服。”
徐言又問，“你經常去嗎？他是偶爾才去，還是每一次你過去，他都在。”
張合回答，“他都在，好像他沒什麼事情一樣，就天天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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