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老傭人會懷疑張媽呢?難道當初她被老爺提前退休也是因為她質疑張媽的身份嗎?老爺對此是否知情呢?這個張媽到底有沒有另一層身份呢?一連串的疑問都和張媽有關,看來真得好好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以傭人自居的張媽。
回到隊裡,當小澤把老傭人的觀點告訴給蔡隊時,他格外平靜,就好像在意料之中似的。
難道蔡隊早就覺得張媽有問題了?還是說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記得當初司機說凶手是身邊人,本以為是玩笑話,如今看來一切都不是憑空捏造。
可是張媽如果是凶手,她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她有什麼理由要殺了黃新呢?
算起來張媽也有55歲上下,和用凶器推斷出的凶手年紀倒是吻合。
小彤又在一旁發呆,被蔡隊打斷後嚇了一跳,倒也靈光一現,“我知道了,我終於想通了。”
忽然間像受了刺激一樣大呼大叫的,難免讓大家害怕,這丫頭是怎麼了。
看著大家驚恐的表情,小彤趕忙解釋:“我進案發現場那天就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剛才被蔡隊忽然一喊,竟然一下子想起來了。”
“你那天神情恍惚的樣子,我們都以為你因為黃新的死哀傷至此。”
“嗷,前男友死了,傷心難過是有的,但我是警察,我的職責是懲治罪惡,還世界以公理。”雖然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但是既然能說出來,就說明她的確是這麼想的。蔡隊心裡對這個小姑娘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黃新不吃土豆。”
四下寂寞,沒人說話,因為沒人知道小彤在說什麼。
“記得張媽說她早上給黃新做的早餐,然後上樓喊他,發現黃新死了。我發現桌上有盤土豆絲,她撒謊,因為黃新從來不吃土豆,她根本就沒打算給黃新做早餐,因為她知道他已經死了。否則怎麼會連少爺的忌口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大家這才明白小彤說的是啥意思。
“可是我記得案發現場的飯菜是熱的,這個張媽還真是煞費苦心。”
“她可以在黃新死後準備好飯菜,第二天一早用微波爐熱一下,也可以早上現做,反正隻要沒人疑心就算達到目的了。”
但是她為什麼要殺了黃新呢?思前想後隻有一個理由說得通,那就是她是黃奇的生母,年齡也剛好符合,該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如果張媽是黃奇生母,那麼她為兒殺人就理由充分了。眼見黃嘉豪有要退休之意,但繼承人不是自己兒子,雖然還是可以衣食無憂坐享其成,但黃氏集團的豐厚財力讓人不忍就這麼放棄,如果哪天老爺不在了,那麼擁有黃氏和寄人籬下完全是兩個性質。
動機是有了,但是沒有證據她是不會承認的,怎麼能讓她開口認罪成了當務之急。
明天黃家人就要將黃新屍體火化了,雲之上彆墅照例也該交給主人,到時候即使有證據,也會被處理得一乾二淨,想要治她的罪就難上加難了。
如果張媽是凶手這也能解釋通為什麼現場找不到指紋和腳印,因為她平日裡就在那工作啊,大家怎麼早就沒想到呢。可是這樣無形中給定罪加了難度,因為平時的案發現場指紋腳印可以作為作案證據,但是這次卻不行,因為要排除掉張媽身份帶來的乾擾。也就是說她若抵賴說是平時留下的痕跡,大家無力招架。
大家可能會說,到張媽家裡搜查凶器,可如果搜不到呢,我們就拿她沒辦法。何況她一定早就把凶器藏的嚴嚴實實。即使說找到了沒有割線刀的縫紉機那也不能定罪,相同型號的縫紉機太多了,沒有割線刀也不能說明什麼,這都不是決定性證據。
什麼是決定性證據呢?比如說染了死者血的割線刀,在現場發現了染有死者血跡的凶手鞋印,在現場遺落的凶器上查到凶手的指紋等等。但是由於張媽身份的特殊性,讓她規避掉了很多風險。當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是凶手,隻是高度懷疑,又沒有彆的疑凶,大家想試著在她身上找到證據,把她“變”成凶手。
聽起來挺簡單的,其實這種方法特彆難,首要的東西就是決定性證據,隻有在證據麵前凶手才能認慫,可是現在大家手裡什麼也沒有,有的隻是猜測出來的殺人動機。
晚上蔡隊帶人來雲之上再做最後一次整理,第二天一早就要把雲之上彆墅還到黃家手裡了。
走到屍體躺過的位置,蔡隊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是輕輕將臉貼在地上看,接下來是由內而外的笑溢了出來。
大力第一眼並沒看出什麼,再仔細一看似乎在之前屍體躺過的地毯位置,有一個不很清晰的腳印。
“是腳印?”
“我想應該是。”
“那為什麼我們之前抬走地毯的時候沒發現?”
“因為過了一些天,空氣裡的浮塵落了下來,沾到了染有血的腳印上,所以我們今天才能看到。”
真是連老天都在幫忙,在交房的前一天竟然發現了這麼有力的證據。
“彆急,先用高倍照相機把腳印拍下來,然後做血跡測試。”
果然趙軍看著變色的棉簽,對著蔡隊豎起大拇指。血跡測試呈現陽性。
那麼接下來隻要提取dna和死者黃新比對就可以了。人死了,不會有腳印,那麼沾血的腳印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小彤站在一邊皺著眉頭,一看就是沒明白。
“怎麼了,小師妹,哪地方沒想通吖?”王進見狀上前想要幫她指點迷津。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血腳印是怎麼回事,凶手不是戴了鞋套嘛?”
“黃新的血染透了地毯,在凶手腳底的壓力下,按著鞋印的圖案,印出了血痕。而血量又剛剛好隻在凶手站著的地方透過了地毯一點點,以至於我們移走地毯時並未發現。而黃新死後,地毯凶手沒踩過的地方,由於沒有壓力,血量有限,不足以浸透地毯。”
“可是致命刀那麼深,怎麼沒有足量的血染透地毯呢?”
“因為死者穿的是一件近似法蘭絨材質的睡衣,被吸收了大量的血液。再加上死者是仰臥,傷口朝上,地毯又那麼厚,所以沒有那麼多的血流到地毯下。”
“王進哥,你可真厲害,什麼都懂。”
“這沒什麼,隻是時間的積累罷了,你這麼努力,將來一定比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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