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花小雨的解釋,由於氰化鉀混合了飲料喝下去,會影響氰酸根毒力的發作時間,也就是說凶手很可能在死亡時間12點以前的半個小時或是一個小時就來到了魏丹家。
但是樓上大叔看見凶手的時間是1點,也就是說他要在她們家足足待上一個多小時,看著她從毒藥發作,一直到呼吸衰竭痛苦死去,之後又在裡麵待了一個小時才走。
人都死了,還不走,在裡麵待一個小時才離開道理上說不過去啊。而且房間內物品擺放並不像有翻動的痕跡。
而且雖然張凱精通物理,而且又在藥廠工作,有條件調製毒飲料,但是他並不能獨自叫開魏丹的房門啊,何況她穿的還是睡衣,即便是有張英在,恐怕魏丹也會把衣服換過來再開門吧。
重案組一致認為凶手恐怕並不隻一個人,很有可能張英是幫手,這也能解釋初到她們家詢問時,張英看著和死者合照的詭異表情。
既然毒物分析已經對上了,就來自於華翔醫藥公司,那麼是時候再到公司好好調查一下張凱,外加搞清楚最近藥品的出入庫情況。
經調查張凱正是藥品生產部的技術員,平時負責按需量產出各種精細藥品,有的還是毒物,比如說用作投毒的氰化鉀。
雖然每產出一批藥品從原料到產品都是定量的,但每次的產出量都會比理論值多出一丁點兒。這是因為怕有損耗,導致產量不足。所以用料用的並不是可丁可卯,要餘出一點兒。而就是每次的這麼一小點兒積攢起來足以達到致死量。
動機和作案條件都有了,證據也已經足夠,現在隻差抓人審問了。
可是小彤的一個電話,讓整個重案組驚出一身冷汗。
“蔡隊,不好了,張英從家裡出來,手裡拿了一個行李箱,我給房東打電話,才知道他們房子今天剛好到期。”
“我知道了,小彤你跟住她,千萬彆讓她跑了,剩下的我想辦法,有事兒咱再聯係。”
掛了電話,小彤打了一輛出租車跟著張英,但她應該是有所警覺或者是有意要逃跑,所以載她的那輛車開得特彆快。
蔡隊這邊馬上讓大力聯係機場和鐵路警方,按著張英照片全力以赴堵截,一旦看見目標嫌疑人當即扣下。
機場部門通過購票係統找到了張英的購票信息,是兩小時後飛往外國的機票,兩張,可想而知那張是張凱。
果不其然,到張凱所在的生產部門才知道他已於兩天之前休今年的年假。
蔡隊馬上讓其餘人到機場和小彤彙合與機場警方聯手抓捕張英張凱兩夫婦。自己則留下來解決心中的未解之謎。
“主管,我這有地方不太懂,看你們這公司研究的東西都是高科技精銳產品,按理說收入應該不成問題吖?”
“隊長你是說為啥張凱賺的不多吧?我們這裡吖是很看中學曆的,我知道張凱,腦子聰明,悟性又高,但就是一個普通二本文憑在我這隻能當合同用,也真是難為孩子了。可惜了,真是個人才。”主管說完也是報以遺憾地歎了口氣。
看來這張凱也真的是懷才不遇,不過不論如何也不能成為他殺人的理由。
想必是兩人知道這幾天張英被跟蹤,所以張凱並沒有和她一去機場,此時他應該是從某個地方趕往機場。兩人商議好在機場會合,最終一起逃之夭夭。
隻可惜警方先於飛機起飛的時間查明了真相,兩人必須要麵對正義的審判。
在全麵警力壓製下,匆匆趕到安檢處的張英隻能束手就擒。
眼看著老婆被抓,遠處的張凱也無心逃跑,被機場民警押過來和張英一並交給重案組。
兩人交彙的那一刻眼睛裡有太多內容,但最多的還是解脫,無奈,和絕望。
一路無話,到了局裡,還是正常的審訊。
“有什麼要說的嗎?”蔡隊把兩人分在了挨著的兩個房間。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戲謔一般的口吻,反倒折射出此時的心酸。
“氰化鉀是你偷的,毒飲料是你弄的,你承認嗎?”
“我承認,人也是我殺的。”張凱脫口而出。
“是你做的你就認,不是你做的你認了也白認。”
張凱輕輕將拳頭捏在了一起,連胳膊上的血管也突兀起來。
“是我殺的,不是我還能有誰?”
“你老婆張英啊。”
“她沒有,是我一個人做的!”張凱奮力從椅子上站起,奈何重重的腳鐐又將他狠狠地拽回來。
“首先鄰居看見你1點鐘從死者家出來,但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是12點,這一個小時你在乾嘛?
還有一個理由,魏丹是著睡衣死的,你的關係恐怕不會令她不換衣服就給孤身前往的你開門。
還有,能說動魏丹用酒杯喝飲料的恐怕隻有她的閨蜜張英能做到,你絕對會引起懷疑。”
一個個理由就像一針針安定,將張凱牢牢釘在審訊椅子,越坐越深。
直到厲聲的挑釁變成了低聲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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