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韓棠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卻還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正準備離開，意外撇見坐在門前的看管藏經閣的小老頭。
此時，小老頭手裡捧著書看得津津有味，韓棠好奇的湊了過去。
破舊的書裡記載著最普通的基礎道法，其中就有控雷法術。
小老頭沉浸在書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韓棠，在翻頁的時候，韓棠才急忙出聲阻止。
“彆翻，我還沒看完呢。”
小老頭聞聲這才看向韓棠，眼底閃過驚詫，語氣平靜，“是你？”
瞧這句話說的，好像小老頭認識韓棠似的，可在韓棠記憶裡根本就沒有他，更沒有踏進過藏經閣。
小老頭察覺到韓棠茫然的神色，將書合閉，神情逐漸嚴肅。
“其實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你從第一層第一本，翻到第二層第五本，我就在注意著你。”
“不知你到底在找什麼書？”
韓棠眼底閃過探究，靜靜地思考。
想來這小老頭，應該是書中小小的nc，也沒有幫襯過謝顏顏。
現在韓棠已經再無對月華宗的留戀，時時刻刻都想遠離。
斟酌一瞬，韓棠老實交代。
“我在找一種道法，此道法，斷情絕愛，斬斷七情六欲。”
韓棠誠心道，“隻是不知這是何道法，您是這裡的看管者，應該比我清楚。”
“你是哪個門派的小徒弟？”小老頭驚詫的問韓棠。
這種道法狗都不修，千百年就被世人遺忘，遺落在某個角落。
隻因這種道法世人很難修成，誰又能知道未來有沒有情緣。
必須舍棄七情六欲，斬斷情愛，這本就是最痛苦的。
而韓棠偏偏要找這本書，當即就把見過世麵的小老頭驚了驚。
“我是淩一仙君的真傳徒弟。”
有多少人想成為淩一仙君門下的弟子，炫耀不來。韓棠非但沒有任何欣喜，反而輕飄飄的說著。
世人皆知月華宗仙尊的小徒弟，寵愛無度，目中無人。
小老頭在月華宗，也聽了不少關於韓棠的傳聞。
列如韓棠最近在黑獄被關禁閉，沒有師兄站出來為韓棠求情。
最後還是韓棠自己頓悟，破獄而出，渾身儘是鮮血，眼中無神。
換作從前，韓棠定被師兄們圍著團團轉，哪裡還會受這點苦。
不過小老頭不信這些虛無的東西，所以對韓棠也沒有任何偏見。
看到韓棠眼神堅定，不像是開玩笑，小老頭也慢慢正視起她。
聽聞韓棠修煉的是漫花柳，師尊的劍修，卻進階速度極慢。
也怪韓棠從未想過好好修煉，總是纏著師尊師兄下山玩。
如今韓棠突然要打掉築基，重新修煉，恐怕還得十年、八年才能有現在的成就。
小老頭隻覺得小姑娘這次是真被師尊給傷透了心，這種狗都不修的道法，韓棠居然提出要修煉？
無情道，一條孤寂而決絕的修行之路。
“既然要修煉無情道，那就得斬斷七情六欲，你能做到嗎？”小老頭還是難以置信的再問韓棠。
“無愛破情局，無情破全局。”韓棠清嗓，神色莊嚴。
即使再問百遍，也仍舊如此。
韓棠也不是非要修煉此道，還有另一個原因所在。
如果韓棠舍棄師尊的傳承劍修，說不定被師尊發覺，一氣之下就將她給殺了。
又或者將韓棠逐出師門，震碎丹田淪為廢人，再也不能修煉了。
淩一仙君最不容下背叛，韓棠卻偏偏要戳他脊梁骨，狠狠作死。
一想到她是案板上即將待宰的羔羊，韓棠心情彆提有多舒暢了。
就算一次沒死成，那就繼續作，繼續死，往後的機會多的是。
想到這裡，韓棠愉悅眯起眼。
小老頭沒在勸解，心裡似乎已經有了定奪，“丫頭，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帶著它走的很遠很遠。”
“明日還來這裡吧。”小老頭深深地看一眼韓棠，轉身走進閣樓。
小老頭的背影很穩重，每步都顯得格外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