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諗的夢想就是有人能服用她所煉製的丹藥。
先前薛雪諗還在為自己能替海棠宗效力高興,如今都變成了一把把利劍刺向她。
薛雪諗哭得泣不成聲。
一想到,宗主將一大袋的烏黑藥丸丟給她,一臉嫌棄的神情,薛雪諗隻感覺整顆心都碎了。
每次認真煉丹,風雨無阻送給宗主,原來全都是假象。
雖然自知自己煉製的丹藥與其他人相比大有不同,但薛雪諗還是很貪心,希望自己有價值。
才造成幾位師弟慘死的下場,而對於虞師姐最寵愛的韓棠師妹,薛雪諗感到愧疚極了。
如果韓師妹真死了。
薛雪諗可能就永遠不在碰煉丹爐鼎了。
若虞嬌師姐怪罪起來,那薛雪諗就退出宗門,以死謝罪。
韓棠是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對薛雪諗沒有警惕心的人,明明她可以在被噎到時,停止服用。
但是韓棠不僅沒有停下還安慰她,薛雪諗很對不起她。
“雪諗,我沒事。”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進薛雪諗的耳朵裡。
薛雪諗瞬間仰天長哭。
“雪諗居然出現了幻覺,仿佛又聽到韓師妹的聲音了!”
韓棠不可能活著,剛剛那兩位弟子因為服用丹藥都死了。
她欠韓師妹一條命。
如果韓棠真活著,以後讓薛雪諗做什麼,她都願意。
思想剛落,腳邊忽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臂拍在她大腿上,把薛雪諗嚇得渾身顫抖。
隻見韓棠彎著身子站起來,看不清表情。
韓棠抬起頭,猝然睜眼,目光徒然鋒利。
周身凝聚靈力,彙聚成燭,“唰”地湧進她丹田裡。
以肉眼可見,韓棠蒼白病態的臉頰恢複血色,起皮乾裂的嘴唇徒然變得有光澤感。
薛雪諗從呆滯到驚恐再到驚喜,一時激動壞了。
“韓師妹你沒死?還從金丹六段升到八段了!”
韓棠渾身一輕,頭也不疼腰也不酸了能陰暗扭曲爬兩裡地。
一心求死而連升兩階的韓棠很無奈,“嗬嗬,都是薛師姐丹藥的功勞。”
薛雪諗抓住韓棠,一把鼻涕一把淚往她身上抹,喜極而泣。
“你都不知道雪諗煉製的丹藥,昨日都發生了什麼?”
“兩位弟子服用後,一個被毒死?一個被噎死?”韓棠鎮定地說著。
薛雪諗瞪大眼睛,“韓師妹怎麼知道?”
方才韓棠周身靈力凝聚,閉眼間看清楚了海棠宗上上下下。
耳邊傳來不少弟子們議論的聲音,其中就包括薛雪諗昨日毒死倆弟子,洋洋灑灑的事跡。
被宗門欺騙和拋棄,說來薛雪諗倒是和她有點相像。
韓棠一言不發。抬手摸了摸薛雪諗的腦袋,寵溺地說,“薛師姐不必傷心,作為薛師姐的藥童,就算整個海棠宗都欺騙你,我也站在你身邊。”
“況且薛師姐所煉製的丹藥,我能服用啊。”
是啊。
韓棠不僅沒有被毒死反而活了下來,體質難得。
瞬間就打破了薛雪諗丹藥不能被人服用的傳聞。
薛雪諗有喜有悲。
喜的是韓棠能服用。
悲的是隻有韓棠能服用。
本以為會安慰到薛雪諗,沒曾想薛雪諗決絕道,“韓師妹從今往後,雪諗誓死追隨於你!”
“做你的貼身煉丹師!”
這決絕的模樣,好似薛雪諗要當牛做馬,把自己賣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