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便是這樣,那以後小零怎樣了,發生了什麼,又如何來這裡的,我也不知道。”翼豔的一句話,將雪銀莉從翼豔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但無論如何,找到他,我已滿足!”
血月色朦朧,雪銀莉在月色下也聽得朦朧。
就是這件事,改變了翼豔的性格,也就是改變了他的命運嗎?
或許看出了雪銀莉的疑問,翼豔點了點頭。
麵無表情,在這深夜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冷清。雪銀莉簡直無法把麵前的少年和翼豔講給她的那個來自北域的熱情的男孩結合起來。
不過確實,翼豔以前那性格,估計也就玄零還有子言以及翼豔在北域的夥伴們體驗過吧。
不過想想,當初貝多掉下懸崖是天災,但倘若是有人將貝多推下懸崖的,那雪銀莉定然讓那人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更何況,除了那一推,建昀還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和孤兒過不去……受害者,不僅僅是玄零一個。
“那後來,你又怎麼樣了?”雪銀莉又問。
玄零就那麼遇難了,而正是建昀將玄零推進大海裡的。以翼豔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建昀他們?
更何況,雪銀莉也見過建昀他們懼怕翼豔的樣子,甚至聽蘭複和蘭馨說,上次蘭馨差點被玷汙,蘭複被毆打,但翼豔一出現,建昀居然直接就被嚇懵了,連還手都不敢。
翼豔在建昀心目中的震懾力,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雪銀莉也挺好奇,在玄零遇難以後,翼豔是如何為玄零報仇的。
“隨後……”翼豔半閉著眼睛,但睜著的一半藍色眸子裡,卻露出真真凶光,在月光下格外瘮人。
但他還沒有開始講述,從那樹洞裡突然探出一個腦袋,還睡眼朦朧:“哥哥……?”
玄零很明顯是被外麵的說話聲驚醒了,醒來發現身邊的翼豔以及雪銀莉都不見了,就出來找。
不過,剛把頭探出樹洞,還睡眼朦朧的玄零就被翼豔眼中的凶光嚇清醒了。
彆說,翼豔的這種氣勢和眼神雪銀莉早就習以為常,但在玄零的記憶裡,翼豔從來沒有這麼嚇人過。
“嗯?”突然聽到玄零叫他,翼豔的目光瞬間柔和了許多。那眸子裡的凶光還是沒有褪儘,但那凶光絕對不是給玄零的。
“哥哥……生氣了?”儘管在這荒無人煙的島上待了這麼多年,但玄零還是可以感受到翼豔的情緒。
是啊,他確實生氣了,但生的不是玄零的氣。
“沒事。”他回答,仍然是簡短的回答。從那一刻起,他便沉默少言,完全拿氣勢說話。
夜裡冷。
玄零湊過來,靠在翼豔身邊。
雪銀莉注視著玄零,很難把這個少年和翼豔口中那個第一眼見就被認成小姑娘的男孩結合起來。
也難怪翼豔認不出來。這麼多年的野外生活,也早就把玄零的性格磨練地堅毅,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相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裡,靠不住彆人,隻能靠自己。強者生,弱者死。生活早已經將他磨練成一個小男子漢。殺那隻“噴火鳥”時,雪銀莉不敢去看,但玄零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有新傷有舊傷,每一道下都有一個拿血去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