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銀莉自我介紹了一番,緊接著,把自己那日遇到的事講述給了村長。
“大概……就是這麼一個夢。樂樂小姐猜測說,那可能是莫爾桑洛伯爵……”
“你是說……一位長的很像莫爾桑洛伯爵的吸血鬼?”村長一手撐著拐棍,另一手輕輕捋著胡子,眼神飄忽,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雪銀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那壁畫上的吸血鬼,壁畫上的那位吸血鬼的相貌,愈發和莫爾桑洛伯爵重合,也愈發和夢境中的那位男子重合。
村長似乎想到了什麼,但至於想到了什麼,也沒有給雪銀莉說,話題一轉,向雪銀莉詢問著其他的細節:“你自己會說狼語嗎?”
“不會……”
她雖然知道,精靈和精靈之間也存在著某種神奇的語言,不同的精靈之間雖然叫聲都是不一樣的,但卻仍然能彼此進行交流。她雖然能看懂一些精靈的意思,和自己的精靈簽訂契約後也能聽懂精靈的話,但這什麼狼語,她是真的一竅不通。在她聽來,那些冷月狼可能隻是在狼嚎而已,更彆說說什麼狼語了。
“樂樂小姐猜想……可能是莫爾桑洛伯爵也生活在威廉古堡,和狼族打交道,肯定會一些狼語……”她緩緩說著,又看向村長,“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村長沒有做聲,他可能是想到了什麼但不方便說,或許思路和雪銀莉一樣也是一片空白,頓了頓,才道:“你想見一見那夜和你交流的那些冷月狼嗎?”
“那夜的冷月狼?!”
雪銀莉不旦為自己可以有這個機會而驚奇,更讓她驚奇的是,這個村子的居民是怎麼找到那日據說是和她交流過的那些冷月狼的?!
“當然。想見嗎?”
“想!”
先拋開那幾隻冷月狼是怎麼被找到的,怎麼讓她見不談,有這個機會——這個能弄清楚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機會,她當然想去找找原因!
村長點了點頭,拐杖輕輕在地上一敲,滿堂燭火瞬間熄滅,明亮如晝的祠堂瞬間一片漆黑。
。。。
當那五隻冷月狼在雪銀莉麵前俯下身子,兩隻前爪撐在地上,低下頭,露出致命的脖頸時,雪銀莉整個人都是蒙的。
吸血鬼後代的村莊中能出現冷月狼,已經夠讓人不可思議,但更讓人移不開眼的是,那兩隻冷月狼似乎和來來往往的村民們關係相當不錯。雪銀莉眼見著一個孩子在奔跑時絆倒,本想上去扶,卻見一隻身材魁梧的冷月狼走上去,輕輕將那孩子從地上抱起,還用長而蓬鬆的尾巴拍掉了那孩子身上的灰。
夜雲溪給她介紹過,他們村子的居民和吸血鬼們的關係不太好,但他們畢竟還是吸血鬼的後代,雪銀莉本以為他們的關係和狼族應該也相當惡劣,但這一幕刷新了她的認識。
難道這是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還在懵逼,村長拉著她上前去,向冷月狼們介紹了她的身份。和冷月狼們說話的時候,村長卻也是客客氣氣的,就像是在與一位睦鄰交談。
沒想,村長剛介紹完畢,雪銀莉還在思考該怎麼和冷月狼們打招呼,一會要問什麼問題時,冷月狼們卻忽然齊刷刷地俯身下來!
她本能地要向後退半步,村長搖了搖頭,輕笑著向她解釋:“這是狼族的一種交流方式,它們是在表達尊重和親近。它們將致命的咽喉暴露在你麵前,是在表示自己不會對你造成傷害。你現在上去,用手摸一下他們露出的脖頸,就算是回禮了。”
村長了解狼族的習慣明顯比雪銀莉了解得多。雪銀莉聽了村長的話,走上前去,在五隻冷月狼頸帶下的脖頸處分彆輕輕一摸。
她隱約覺得這種禮儀有些怪異,但怪在哪裡,卻又說不上來。她總覺得剛才的舉動還有彆的含義,但具體是什麼,她又不了解,怎麼也說不上來。
她看著那幾隻冷月狼,雖說村長說這就是她那夜見過還溝通過的幾隻冷月狼,但她卻毫無印象。但有些問題,她確實想問一問。
“請問一下……”見五隻冷月狼停直了身子,看到村長向後退了兩步,似乎是打算給他們交流的空間,雪銀莉緩緩開口,“我也不記得你們了……那夜的事情,我沒有任何印象,都是聽彆人說的。狼語……我也聽不懂。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天晚上……我給大家都說了什麼?”
這確乎是一個可以弄清控製她的人到底是誰的關鍵問題。她抬頭看著五隻冷月狼,等待著它們的回複。
幾隻冷月狼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露出遲疑又為難的神情,彼此之間嗷嗷嗚嗚地,似乎在交流著什麼。一隻冷月狼,站的位置最靠前,似乎是這五隻冷月狼中的老大,望向她,搖了搖頭,表情中帶著的似乎是……歉意。
“是……忘了嗎?”她自己都聽得出自己語氣中的失望。
那隻冷月狼又搖了搖頭,表情仍然帶有歉意。
“那是……不願意給我講嗎?”
那隻冷月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讓雪銀莉不知到底是什麼意思,但表情仍然帶著歉意。
可能是有什麼難解之言吧……
雪銀莉想不出,自己被不知道誰控製後用狼語究竟能說出什麼樣的話,能讓這群冷月狼不能給她複述,又回憶了一下夢中的那個實力異常強大手段又極其殘忍的男子,似乎這些冷月狼不肯說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問不出來,雪銀莉也不會再追問。隻是這個問題問不出來,她心中的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而還多添加了一個。
“那……我記得好像是,我還和你們走了對吧?”雪銀莉又問,見幾隻冷月狼點頭,她繼續道,“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當時為什麼會跟著你們走嗎?”
五隻冷月狼又麵麵相覷,還是搖了搖頭。
接下來,無論雪銀莉問了什麼問題,五隻冷月狼卻隻是搖頭,但表情確是萬分歉意的,似乎不能給她說,真的是有什麼隱情。
“這樣吧,”村長忽然開口,“今晚的冷月祭壇有狼族的集體祭祀,到時候威廉古堡所有的冷月狼都會去參加。那麼多冷月狼,肯定有當初在場的,多多少少總能問出點你想知道的。晚上去那邊研究研究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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