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被冷月狼群綁走的。
那群冷月狼,大概有七八十隻,他們全盤不是對手。路過一條岔路,這群冷月狼和一群從西浦密狼群走出的冷月狼彙合,領隊的侍衛清清楚楚地在那群冷月狼中看到了自家侍衛長的身影。
“侍衛長……”他艱難地叫著,從聯係不上開始,他們就已經猜到侍衛長險遭不測了。
侍衛長所在的那群侍衛更慘,不僅被捆綁起來,嘴還被用布條封住。聽到他的聲音,隻能艱難的點了一下頭。
他在那邊的冷月狼群中也沒有發現自家小姐的身影,不知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
——狼族每月月中都要舉行神秘的祭祀,他們的祭品,可以是金錢,可以是動物,更可以是精靈,甚至洛克,隻要不是狼族的生物,都可以成為他們的祭品。
他明白,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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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祭壇火光通明。
狼們都怕火,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四麵八方的台柱上都被堆起了熊熊大火,可以說成了威廉古堡最亮的一處。炙熱的火光照亮了每一匹狼,它們的皮毛仿佛專門梳洗過,在火光下鋥亮鋥亮。燃燒的烈火,也照亮了祭壇寶座上人蒼白的臉。
說他是人,實在是過分牽強。他身著鮮紅色的長袍,血一般的鮮紅,皮膚卻慘白地嚇人。他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搭在寶座的扶手上,但那手卻沒有一點血色,甚至沒有一點肉的感覺。威廉古堡的夜風拂動著他灰色的長發,在那血紅色的長袍上肆意起舞。想更深地看清他,卻再也不可能。他的上半麵被深黑的麵具遮住,隻露出幾乎沒有顏色的雙唇,甚至看不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啞聲低吼,卻發出一聲刺耳的狼嚎——如果沒有這聲狼嚎,或許真的有人會以為他是吸血鬼——儘管吸血鬼出現在這種地方是多麼的荒唐。
吼聲所到之處,一片靜謐,連火焰都忘記了在風中擺動,冷月祭壇門上的旗幟都緩緩地落了下來。
半晌,無聲的狼群忽然異口同聲地爆發出響亮地嚎叫,聲音之響,驚得圖書館裡看書看得迷迷糊糊的星竹扔掉了手中的書。
王座上,那類似於吸血鬼的紅袍人咧開了嘴角,似是在笑,在大笑,在狂笑,四枚奇長的犬牙在淒冷的月光下,如出鞘的刀鋒,閃著陣陣寒光。
但笑著笑著,他的聲音沙啞起來,似乎在卑嚎。
沒有人知道他在悲傷什麼,或許狼群們知道,但他們都沉默著,任憑涼風吹過他們的皮毛,將無儘悲哀隱藏在一片月色中。明月總能勾起人的思念,勾起人的遐想,月下的無數生靈都不例外。
打破這片寂寞的是祭壇外冷月狼們的聲音,那是尋找到新的祭品的信號。
紅袍人在扶手上輕輕一敲,示意它們把祭品帶上來。
女生們早已嚇得昏了過去,男生們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強撐著勉強還能保存著意識。
一祭壇的狼,就算現在給他們鬆綁,他們也無從逃脫!
雷諾感覺,他們一行人被放上了冰冷的祭壇,同在祭壇上的,還有無數的精靈動物,甚至還有和他們一樣的洛克——好像有點像羨慕嫉妒恨他們……他的眼前越來越暈,是他看錯了嗎?
迷迷糊糊間,他也不知道自己靠在了誰身上,他好像聽到了鳳朵雅驚醒的聲音——不會是鳳朵雅吧?但這種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辰希,夜雲溪?!!”他猛然間被鳳朵雅的驚叫聲驚醒。
什麼?!辰希,夜雲溪?!就是把銀莉帶走的那兩個自稱住在威廉古堡的學生?!
他不知昏迷了多長時間,祭壇西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群人——準確的說是吸血鬼——他們的皮膚是那麼白皙,唇邊隱約有獠牙的影子,而那群陌生的人中,他捕捉到了那一紫發一金發的身影,一樸實一可愛,正是早上才碰到的辰希和夜雲溪!!
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是說吸血鬼和狼族有血海深仇嗎?但他們現在,為什麼和狼群一起圍在祭壇旁邊,半跪在地上!他們把銀莉帶走究竟想乾什麼,銀莉現在在哪裡?!!
“你們!!把銀莉帶到哪裡去了,把銀莉帶到哪裡去了?!!”他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向那邊拚命叫喊。
他相信,辰希和夜雲溪一定聽到他的聲音了,但是他們一點反應也沒有,仍半跪在群落中,頭也沒有抬一下。
一個最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展開,他不顧一切地在所有祭品中最大限度尋找著。這次他看清了,那邊那三個看上去很眼熟的黑衣人正是羨慕嫉妒恨,他不知道他們為何也會被抓在這裡,但這一刻,他寧願相信銀莉是被恩佐抓走了!
沒有,真的沒有……
他不知自己是應該放心,還是擔憂雪銀莉是不是陷入了更絕望的處境……
“參見大王!”忽然,辰希和夜雲溪所在的那個吸血鬼部落忽然異口同聲地高呼。
什……什麼……什麼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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