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身上抓出的血痕,現在還沒消除呢。
朱厚烷還算是個有素質的宗室。
皇帝發癲,牛頓眉毛都不會抖一下,更何況一個藩王。
踩碎彆人的道心,本就是牛頓堅持唯一修仙之路,必須經曆的過程。
當他降生於世,命中注定有人要因他承受疼痛。
牛頓蹲下身,將自己寫好的紙張塞到朱厚烷懷裡,客觀地評價:
“王爺不是庸人,王爺修仙天賦甚高,不過稍遜於陛下。”
畢竟朱厚烷也是一個,能夠跟得上牛頓數學思維的人。
說不定天賦跟朱厚熜差不多。
可助他成仙。
牛頓的神色不似作偽,朱厚烷反複平息,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鄭重地接過薄薄的紙張:
“請爵爺算律。”
牛頓搖搖頭,毫不留情地拒絕,這個研究方向產出不了多少論文:
“算之而驗之,耗費時日頗多,恐要新製樂器。”
他順手摸出一本論文格式範例,忽悠朱厚烷道:
“於大明之朝,惟王爺乃能成此偉業。雖王爺一時或未能全然領悟,然亦可寄望於子孫後裔。”
“若君已得其解,望能將所研之成果,編纂為文,賜臣一份。臣願列名於二作,為君之佐。”
能蹭的功勞,不蹭白不蹭。
朱厚熜趕著時間給朱厚烷下旨,並沒有差人將牛頓呈送的論文,也抄寫複製一並送來。
朱厚烷之後才第一次接過牛頓厚厚的書稿,被其中條理清晰的論證牢牢吸引。
他還想就論文中的議題向牛頓提問,可惜,牛頓沒空答辯。
他這一趟,是為了社會科學實驗來的,不是收徒弟,藍道行還被他留在顯靈宮讀文獻呢。
牛頓整理了一下衣袖:
“今寒氣凜冽,料想宗室中多有需王爺恤顧者。”
“恰逢陛下命吾與王爺同往探視,宣諭陛下所委之國計民生之重任。”
“不知何時啟程?”
被牛頓冷冷聲音一激,朱厚烷這才從論文中的震撼脫離出來,把精神注意回歸到現實中,但他還是在胸口中激蕩著一種求索的衝動。
這才是修仙!
太祖皇帝立道教為國教,果然有一番道理!
但是,提起宗室,朱厚烷又消沉下去,抿住嘴,他太知道底層宗室的難處:
“爵爺受皇命來此,應坐定於帷幄,籌劃之。”
“無需挨門扣訪,徒增勞累。”
要讓牛頓看見朱家宗室的落魄,實在是讓朱厚烷覺得心裡慚愧。
他這個藩王尤其不能在宗室之中邀買人心,沒辦法接濟自己的族人。
朱厚熜尤其刻薄。
登機之後接連取締了不少藩王,坐視手下官員克扣宗室的祿米,朱厚烷隻能在疏文之中發力,毫無作用。
朱厚烷原以為派牛頓來,是想折騰他,找個理由,將他這個鄭王也一並廢黜圈禁。
現在,朱厚烷是真的相信——
朱厚熜打算給宗室鬆鬆勃頸上的繩套了。
牛頓神秘地笑笑:
“若要辦大事,人心得齊整。”
“我若不親眼看看,才有負於陛下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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