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後拉著顏諭的手說了幾句話,這個時候又進來了幾名妃子向鄭太後請安。
鄭皇後一見這些人進來,眼裡便劃過一絲厭惡。
這些年後宮裡也進了不少新人,年輕貌美,個個還會不少才藝,把早年進宮的襯得像魚眼珠子似的。
其中位份最高的是羅妃,她是七皇子蕭其睿的生母,這些年來常在鄭皇後和鄭太後跟前奉承討好。
羅妃眼睛一抬便看到了上頭的顏諭,笑著道:“呦,太後娘娘跟前這位是——”
鄭太後拍了拍顏諭的手:“這是秦王妃。顏兒,這位是七皇子的母妃羅妃娘娘。”
顏諭行了一禮。
羅妃看鄭太後今個兒和顏悅色的,她眼珠子轉了轉,笑著道:“竟是這般閉月羞花的美人,秦王有福氣了……”
話未說完,羅妃便見鄭皇後的臉色沉了下去。
鄭皇後最厭煩這些狐狸精似的女人,看到就惡心。
羅妃在鄭皇後跟前的日子要比鄭太後跟前多,得罪了鄭皇後,這日子可是一點都不好受。
秦王妃看著小小年紀,從小在外頭長大的,無父無母沒什麼教養,能有多少心眼?
拿捏拿捏她兩句,還能在皇後跟前討個好。
至於太後……鬼才信太後真喜歡秦王妃。
羅妃接著道:“聽說秦王妃的身子不大好?日後可要好好保養。秦王煞氣重,鬼神都怕他,你嫁給秦王也好,克不動他。”
顏諭臉上的笑容漸漸就淡了,偏頭看向羅妃:“羅妃娘娘,我人小不懂事,有些話聽不大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羅妃沒想到她以退為進,一時間有些尷尬,笑著道:“能有什麼意思?我聽外頭的人說這些,覺得有幾分道理。”
顏諭勾了勾唇,冷冷淡淡道:“按著羅妃娘娘的話說,我就不該出生,若我不出生,蒼國就不會和咱們魏國打上百年的仗對不對?我這就去皇上跟前,要皇上一條白綾把我賜死,我若是死了,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羅妃想不到她竟敢把話語挑明,瞬間就慌了:“你看你,說得什麼話?什麼生生死死的,這能當著太後娘娘的麵兒說?能拿去讓皇上聽見?”
鄭太後眉頭皺了皺:“聽下頭的人嚼什麼舌根?他們說也就罷了,你這個主子竟然敢信!回頭把說閒話的舌頭都割了!”
羅妃連連點頭:“是,太後說得是。”
這個時候蕭承冀也從外頭走了進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蕭承冀會來,他是一年一年的都不到鄭太後這邊請安,與鄭家關係緊張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鄭太後眼睛稍微眯了眯,手指甲輕輕的撥了撥護甲上碩大的寶石:“秦王,你竟然也來了哀家這裡,真是稀客啊。哀家還以為你不來了,畢竟若有皇子裡頭,最不把孝順當成一回事的,隻有你了。”
“孝”之一字關係重大,在魏朝,給一個人扣一頂不孝的帽子,那這傳出去可就有的說了。
蕭承冀一貫的強勢,對上太後這邊的勢力從來沒有躲避過。
但太後畢竟是長輩,當今皇帝的母親,不管私下裡鬥得怎麼厲害,當麵見了總要恭恭敬敬。
顏諭被太後的話嚇了一跳。
她和蕭承冀認識時間不長,卻看出這位主兒不是喜歡低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