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宮苑。
今年鄭皇後不去了,她才被皇帝放出來沒多久,結果鄭舒參與賣官一事,鄭皇後跑去皇帝跟前求情,被皇帝訓斥一通禁足。
鄭舒和他的兒子被流放去了南邊荒蕪之地。
鄭太後還在世,國舅爺鄭參沒受到任何懲罰。
但吏部尚書的位置,鄭參為避嫌肯定不能再占著了,鄭參甚至退出了內閣,辭去官職賦閒在家。
朝廷這些職位一空出來,皇帝瞬間指派了新的上去。
這一年來,鄭家接二連三的受到重創,那些依附鄭家為生的官員,都慌亂了起來,紛紛尋找新的靠山新的門路。
不管京城怎麼鬨翻天,顏諭的小院子裡還是安安靜靜的。
因為這些變故,藏鋒台這群幕僚謀士也在不停的給蕭承冀出主意,有的要蕭承冀乘勝追擊,再搜羅一些鄭家的鐵證,攛掇皇帝把鄭家斬草除根的。
有的說七皇子的野心露出來了,最近要抓緊收拾七皇子。
被這些人一鬨,蕭承冀心裡也有些煩。
其實他有自己的主意,不會完全聽信手下這群人的話,哪怕這些人是萬裡挑一的聰明人。
蕭承冀骨子裡冷漠多疑,自幼的宮廷生涯讓他不信任何人的忠心,自然不會把他最真實想法出來。
顏諭這裡清淨,加上顏諭不會對這些朝廷上的事情指手畫腳。
偶爾和他生氣玩鬨也是感情上的問題,蕭承冀就喜歡她的小脾氣。
她平時不問他的事兒,隻有非說不可的時候才說,而這個時候,顏諭出的主意和他的想法往往一模一樣。
蕭承冀覺得他和顏諭心有靈犀,骨子裡是一樣的人。
顏諭倒沒想那麼多。
鄭家怎麼樣,瑞郡王府怎麼樣,和她都沒多大的關係。
這些大爺們兒在外鬥來鬥去,她聽一聽就罷了。
她現在更在意的是之後的秋狩,因為顏諭也要去。
蕭承冀要上早朝,不到五更天就起來了。
顏諭睡不著,看他起來了,她不想繼續睡,忙前忙後拿出來了許多套衣服,打算秋狩的時候穿。
她對著鏡子比劃著這些衣服:“殿下,您覺著這件水紅的好看,還是這件桃紅的好看?”
蕭承冀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這倆顏色有啥區彆,不都是粉紅的麼?
說實話,他從小就對這些精致的玩意兒不感興趣,什麼衣服樣式衣服顏色之類的,蕭承冀興趣真不大。
也就蕭嘉善那樣的整天愛鑽研這些。
讓他去研究倆顏色搭配起來好看,他可能看一會兒就想睡覺,但讓他研究地形研究兵器研究打仗之類的,他一晚上都不願意睡。
偏偏顏諭是個好風雅的,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都相當講究,有事沒事還彈彈琴作幅畫,不像蕭承冀似的一年四季能穿黑色就穿黑色,對那些風雅的東西沒太多興致。
蕭承冀隨便指了一件:“這個更好看。”
顏諭留了蕭承冀指的這件到一旁,又拿了兩件開始比劃著:“這兩件呢?”
蕭承冀從背後摟住她:“你穿什麼都好看,改天讓人給你多做幾件換著穿,彆拿一模一樣的難為爺了。”
顏諭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殿下,我給你生個小寶寶吧,我想要一個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