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和嬤嬤們都掐算著日子,早早準備了產房和一切生產要用的東西。
岑夫人和張氏都經曆過生產一事,對此早有經驗,前前後後幫忙看著還需要些什麼。
蕭承冀還特意準備了兩支千年的野參,已經化成了人形兒的那種,全都是百年難遇的稀罕物,就怕生產的時候有個三長兩短。
顏諭倒沒有想太多,她覺得自己近日來的狀況還挺好的,肯定能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就看這孩子什麼時候想出來看看世麵。
離太醫估算的時間還有小半個月的時候,顏諭晚上坐在蕭承冀的身邊。
蕭承冀傍晚的時候就沒吃飯,還在看緊急傳來的軍務,明明是短短一頁紙,他卻一直看著,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一看他這個樣子,顏諭就猜出不好。
她讓人送來了一盞人參烏雞湯,端過來略吹了吹:“殿下嘗一嘗。”
蕭承冀道:“不想喝。”
顏諭湊近一點點:“好不容易送來,就嘗一勺,嘗了我就讓人拿下去。”
蕭承冀嘗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
顏諭又舀了一點點吹涼,送到他的唇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朝中什麼急差,要你出去辦?”
蕭承冀把她手中湯盞接過,幾口喝完放在旁邊:“蒼國不想打了,他們要議和。”
“議和?什麼條件?”顏諭道,“既然是他們提出的,起碼他們要把和岷山以東的土地都給我們,把他們的一個皇子送來當質子。”
“不是。”蕭承冀冷笑,“他們要魏國海江以北的土地,還要給他們五十萬匹絲綢,三百萬兩銀子。”
顏諭又恨又怒:“他們瘋了?以為我們魏朝滿朝文武都是懦夫?”
蕭承冀深深看了她一眼:“朝中不少大臣想答應這個條件,息戰求和。”
魏國地廣物博,海江以北的土地產出不了太多,即便瓜分給蒼國,亦造不成太大損失。
更何況,這些年魏朝與海外通商十分富庶,拿出三百萬兩銀子和五十萬匹絲綢不成問題。
所以,一些大臣看到蒼國求和,覺得如果以這些代價能換來日後和平,再合適不過。
顏諭道:“蒼國皇帝正當壯年,此人狼子野心詭計多端,是條喂不飽的惡犬。真答應了他的條件,他會把所有錢財都用在軍需上麵,不出五年,就會帶鐵騎再次冒犯。海江易守難攻,他們得了地利,接下來圖謀的就是整個魏朝。”
蕭承冀把顏諭摟到了懷裡:“一些貪生怕死的蠢貨,看得還沒有你明白。”
顏諭心裡有些難過:“殿下,皇上是怎麼想的呢?”
“打,一定會打。”蕭承冀道,“本王不會讓你一直含恨,更不會把你父親奪回的土地讓給他們。”
顏諭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悶悶的哭了起來。
後半夜的時候顏諭覺得肚子一陣一陣的疼痛,冷汗瞬間浸濕了衣服,她還在夢中,暫且沒被疼醒,身體不自覺的蜷縮。
蕭承冀察覺不對,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輕輕的拍了拍顏諭的臉:“顏兒,你醒醒。”
蕭承冀讓丫鬟進來,又讓興文去傳來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