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陸啟指向某個方向,便跑了出去。
地上滿是塵土,有道清晰可見的腳印一直綿延到工地內部,我們跟了過去。
突然,身後好像響起了警鈴聲。
我們腳下一頓,再一回頭,發現十幾輛警車停在路邊,紅藍交替的燈光閃個不停,配合警車標誌性的“嗚嗚嗚”聲音把周圍的人群嚇了一跳。
人群中,我看到了二伯父也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身形矮小的男人,我見過,當時在我家跟在呂傑希旁邊的男人。
二伯父看到我也愣住了,急忙跑過來把我走,好像裡麵有人要害我的樣子。
突然,頭頂上傳來一聲大喊。
“張昌林,你完了!今天你的工地要出兩條人命!”
所有人身形微滯,抬頭看去。
在大約五層樓的地方,那裡站著兩個人。一個成年男人和林慕雅,男人拿著刀橫在林慕雅的脖子處,腰上用一根繩子將二人綁起來。
這片工地是二伯父管理的,因為之前的事情,這裡荒廢了一段時間,所有樓層的邊緣僅僅用兩道細小的鋼絲攔著。
男子和林慕雅綁在一起,麵前的鋼絲已經被砍斷了,僵直地垂在空中,他們就站在邊緣處,仿佛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們吹下來。
“姐!”林雨霏捂著嘴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一位穿著製服的警官走出來,大概50多歲,眉宇間滿是銳氣,一把將林雨霏摟在懷裡。我看了一眼,眉頭下意識皺了皺,結果聽到林雨霏沙啞的聲音喊了聲“舅舅”
想來這位就是林慕雅的警察局長叔叔了。
他陰沉著臉,身邊一位年輕的警官懂事地遞上喇叭。
林局長對著喇叭,聲音被放的老大。
“馬富國,你已經被包圍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但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同時,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官走到麵前的空地上,搭起蓬鬆的氣墊。由於工地還沒完善,林慕雅下方的空地剛好是斜著的,方便小推車上去,氣墊隻能在平地處,所以惹得那幾位警官滿頭大汗。
“你們都彆動,讓張昌林的侄子上來”,說著,隱約中看到男子好像手指著我。
陸啟他們也好奇地盯著我。
我一愣,心想怎麼還和我有關係。你不是說我二伯父完了嗎?怎麼突然讓我上去了?同歸於儘的話你也應該叫他啊
林局長皺著眉頭盯著我。
二伯父拉著我就要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囉嗦:“誰讓你來的,之前你和他有過節,他已經被通緝了,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死之前還要惡心我”
我滿腦袋霧水。
心想我啥時候和他有過過節了?而且二伯父你工作上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有過交集?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想起李叔,還有那個炎熱的午後,有人來二伯父工地鬨事,帶頭的老大說自己體質好,結果腿上被我刺了一口。
“是那天下午挑事的那個”,我定在原地,二伯父怎麼拉也拉不動。
“哎”,二伯父歎了口氣:“對,他是馬老二的親哥,當時李工事情泄露,馬老二不知道用什麼迷魂湯讓他哥為自己頂罪。後來馬國富一直被通緝,警方都以為他逃出江北了,誰知道今天冒出來了。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據說還是主動打電話給警察的,說自己綁架了林家的千金,要帶著她同歸於儘”
“那是我哥,不是神經病”
旁邊略微佝僂的男子走上前:“張昌林,你這工地死了人,還能繼續施工嗎?更何況死的人還是林家的千金”
“馬老二,你真狠毒啊,竟然用親生哥哥的命為自己鋪路!”二伯父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