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雅突然哭了起來,聲音很大,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女孩。她的哭聲很淒涼,在空曠的井底尤為刺耳,眼淚滴落在地麵都會揚起一大片灰塵。
“張寒你能抱抱我嗎”
哭聲戛然而止,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漆黑的瞳孔裡仿佛有星光,眼眶還有幾滴淚水在流轉。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太突然了,還是怕傷到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她低著腦袋,眼皮沉了下去,眼睛裡的星光也消散不見。
“我”我剛想解釋,卻被林慕雅打斷了。
“你來到這裡是為了那團火焰吧就像貞子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需要它但我可以幫你”
她的聲音很嘶啞,每一字都會耗費她極大的精力。
“火焰每次經過我身體的時候都會變得格外溫順那樣你幾率就會大一點”
“那你會怎麼樣?”我說。
“會很痛啊感覺靈魂都要被抽離了要不然得話,我的身體也不會蒼老成這樣子不過這次沒關係啦反正是最後一次了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她努力抬頭,掉落的皮膚泛起一片。
我隱隱感覺哪裡不對,雖然書上記載,想要吞噬幽冥鬼火需要少女作為容器,但不知道具體怎麼實施。我剛想說話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抬頭,剛好對上林慕雅的眼睛。
她眉梢眼角微彎,對我笑了笑。我看到她那雙發白的瞳孔裡詭異地亮起一絲綠光,綠光愈演愈烈,直至林慕雅的眼眶都被綠火占據。接著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身後的一大團幽冥鬼火驟然消失,整片井底陷入黑色的死寂。
很快,林慕雅的身體裡透出了綠光,她就好像大型的螢火蟲,身體裡的綠光將她的身體照得發光。
林慕雅已經瞎了,幽冥鬼火將她的眼睛燒掉,她眼眶裡已經是空無一物。綠光順著她的四肢倒回心臟,林慕雅眼角的弧度凝固,然後腦袋便倒了下去。
我站在她麵前一米的位置,沉默不語。
假的吧?
反正不是真的,沒有人會對npc產生感情吧?就像那個油罐車旁,崔佛在汽油裡打滾,不管富蘭克林的子彈舍不舍得打出去,時間到了,麥克也會幫玩家開槍。
或許這就是npc的宿命
當綠光全部凝聚在林慕雅心臟的時候,她的身體化作灰塵緩緩消散。隻剩下瑩瑩的綠光,在我麵前的空中微微跳動。黑暗占據了我的視野,所有的光源同時熄滅。
幾秒後,林幕雅消散的位置出現了一抹綠光。仿佛液體般的火焰在骷髏頭裡麵流淌,散發著幽幽的綠光。火焰好像精靈般在空中飛舞,隱隱間能聽到燃燒的聲音。
我隻看了一眼,就感覺靈魂被燃燒了起來。無數經曆過的、讓我恐懼的記憶在我腦中飄過,我一時間恍惚起來,一時間分不清世界的真假。
簌簌~
頭頂上突然傳來了響動,好像有東西在上麵走動,我下意識抬頭。通體火紅的蜈蚣正盤曲著百米長的身子在我頭頂爬行,它密密麻麻的腿仿佛樹枝般密集,同時又好似鋼鐵般堅硬。
我頭皮瞬間紮了起來,一眼就認出了它。
山體蜈蚣!
它不是第一次任務已經被消滅的蟲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貞子不僅豢養鬼怪,還喜歡養蟲子?
山體蜈蚣的身軀格外的長,很難想象如此狹小的井底怎麼能容下它。蜈蚣漫長的身軀圍繞著牆壁貼成一圈,一米長的腿插在牆壁中,好像給牆壁貼了一層紅色的牆紙。
山體蜈蚣突然看見了我,它爬行起來就好像風吹動樹枝的聲音。長長的身軀隨著節肢湧動,圍著我轉起圈來。
我死死盯住它的腦袋,雙手被橘黃色的火焰包裹。我太清楚它了,這玩意狡猾得很,雖然擁有強悍外形的它完全可以通過暴力撕碎獵物,但它總喜歡忍耐,等待一個一擊必勝的機會。
動了!
就在山體蜈蚣圍著我爬行兩圈的時候,突然亮起獠牙,閃電般地撲過來,洶湧的氣勢仿佛高速行駛的列車。
我雙手連揮,火焰在空中劃出絢麗的弧度。每一次手掌的落下,都有拳頭般大小的火球浮現,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然後狠狠地砸向山體蜈蚣。這畜生速度極快,但在空中不好移動,火球撞擊在它堅硬的外殼上,將其燒得滋滋作響,我甚至聞到了糊味。幾個呼吸間,十來個火球已經扔了出去。
山體蜈蚣憤怒地嘶吼,牙齒碰撞的聲音炸雷般傳遍了整個井底。它緩緩直立起來,一半的身子脫離牆壁宛如蛇一般站立。扁平的腦袋剛好暴露在光柱下,光線順著井壁照在上麵,山體蜈蚣扭動身子,仿佛一條火紅的長帶。
我看著它在月光下扭動,被機械手套包裹的左手緩緩握拳,無數道微弱的藍光覆蓋,待我拳頭凝實的時候,一張巨大的、藍光組成的弓緩緩浮現。
突然,圓形光柱中一道身影落下,那人速度極快,巨大的衝擊力加上重力將山體蜈蚣踩落。山體蜈蚣剛要反抗,長長的節肢身體忽然停下,它好像發條用儘的木偶,巨大的身軀一節一節地掉落。
“沒事吧?”
陸啟低頭將插入山體蜈蚣腦袋的長刀拔出,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我失神地看著他,剛想說話,下一秒,一股大力將他摔在空中,泰坦巨蟒驚人地咬合力瞬間將陸啟攔腰截斷。血液仿佛雨滴濺落四周,幾滴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大腦一片空白,模糊視線中看見巨蟒在遠處亂舞。
恐懼、迷惘和憤怒在我心中同時產生,過往的記憶再次襲來。
陸啟這是死了?
我喃喃自語,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水將我的視線遮蔽。
我左手再度握拳,瑩藍色的大弓再度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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