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這兩周過得好漫長啊,沒有數不清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見不完的人,一天的日子格外漫長像是沒有終點”,她伸出手去,雪落在她手裡,她小心嗬護著沒有融化。
“我特彆喜歡之前的生活,和你們在一起的生活,每天都有驚喜。不用被麻煩的事情煩著,也不用擔心明天會怎麼樣,再多痛苦、再多麻煩睡一覺就好了”
“你這樣說的我們好像沒心沒肺的人”我小聲嘀咕。
林慕雅仿佛沒有聽見,雪景將她的瞳孔映成白色。接著說:“但是一切都變了,這次放假回來,好像之前的生活蒸發了。或許像爺爺說的那樣,我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在我成人那刻已經學會接受,慢慢的,變成了責任,然後變成義務”
我點燃一根煙,靜靜地聽她說。
林慕雅張開雙手,用力踮起腳尖,像是擁抱整個世界,但隻摸到了空氣:“這樣多好,無憂無慮的,哪怕是過年也可以自由自在的出門,和喜歡的人,去喜歡的地方。過年本來不就是開開心心的嗎?非得要待在家裡才是團圓嗎我好討厭現在的生活”
我心臟陡然跳快了一拍。
“如果你可以過你喜歡的生活,你最想做什麼?”我問。
林慕雅歪頭看著我,明亮的眼睛眨巴眨,似乎在思考:“我想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開一家飯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名字我都想好了”她忽然看著我。
“雅舍!”
“啞舍?”我愣住了。
“林慕雅的雅,舍棄的舍”,她說。
“挺不錯的名字”,我點頭。
“哎,你不要抽煙了嘛!”
她忽然把我煙一把奪過去,趁我沒反應過來,放在嘴裡吸一口,吐出白煙。
“喂!女孩子學什麼抽煙!”我一把奪回來,猶豫了一下,吸了一口。
“抽煙又不是男生的專利!”
我說:“小小年紀不學好!”
“貌似我比你大欸”
“”
“男孩不和女鬥!”我瞪了她一眼。
“你想怎麼和我鬥!”
林慕雅忽然急了,蓮步輕移站在我麵前。她靠得很近,精致的臉就在我眼前,僅有一臂的距離。她的雙眸明亮,有著星星閃耀,呼吸猛烈,煙草味酒精味混合著不知名的香味呼出。
我感覺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忽然跳了一下,臉瞬間紅了起來。
“說了好男不和女鬥!”我急忙躲開。
“切!沒意思”,她忽然咯咯咯地笑起來:“你是臉紅了嗎?”
“風吹的!”我看也不看的說。
十分鐘後,風已經減小了,雪還是雨點般大小地落下。光禿禿的山頂冒起了火光,那是燒烤架的火焰,我背的包裡竟然放著燒烤架,除此之外還是用塑料袋封住好的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