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曉,袁鷹的馬車從客棧開始出發。
一路上有許多商隊和百姓出行,帶隊為首的是一家順風鏢局。浩浩蕩蕩至少幾百人的隊伍蜿蜒前行。
袁鷹沒有交保護費,車輛自然不能靠近。必須要和他們保持距離,她倒無所謂。隻是不熟路,不然她一個人也可以。
天空下起了細雨,袁鷹把頭探出車窗外,看著車輪陷入泥濘裡,眉頭忍不住皺了又皺。
對著車夫問道:“大叔,夏國的路也都是這種泥土路麼?”
車夫笑著道:“夏國隻有官道是青石路,其他地方還都是土夯的路麵,出了水車鎮後,道路就會寬廣好走很多,公子暫且忍耐。”
馬車轆轆前行,袁鷹收回視線。詢問道:“到雲府城大概幾天。”
車夫答道:“快的話四天,慢的話要五天。”
“夏國這些年一直處於動蕩戰亂中,亂世出匪患,現在又瘟疫又鬨饑荒所以一路上匪患猖狂。
隻希望我們能一路安安穩穩的到雲府城。公子如果路上遇見匪患就消財保平安。現在匪患太多官府都無能為力。”
袁鷹隨意說了個好字後開始躺著閉目養神,車夫見狀也沒有在說話。
入夏時節,陽光煦暖,柳樹搖曳,路旁不時閃過綠光粼粼的水田。
長長的隊伍一路往北走走停停,終於在傍晚,一大隊的車馬停靠在一處近河道的草地上過夜休整。一些交了保護費的馬車,也停靠在了他們附近。
袁鷹沒有交保護費自然不能靠近。她讓車夫把馬車趕到了一旁的樹蔭下。
車夫常年在外趕車,帶了整套生火餐具他找了塊地就開始生火做飯。
袁鷹吃著自己備好的乾糧。吃完後慢慢朝著河邊走去,清涼的河水撲在臉上甚是清爽。河麵很寬,水流湍急,對麵是一片蜿蜒蒼翠的群山。
逛了一圈車夫煮好了粥,袁鷹坐回了馬車。百般無聊的看著前麵熱鬨的人群。
車夫遞了一碗粥給袁鷹道:“公子喝點粥水潤潤嗓子。”
袁鷹也沒有推辭大叔的好意,道謝接過。吃完粥袁鷹吹了個口哨在山林裡覓食的鷹哥飛向了她,對它嘀咕了幾句。
鷹哥飛向山林,不一會抓一隻野雞回來。袁鷹把野雞遞給了車夫道:
“大叔,給你加個餐。”她從不喜歡欠彆人的,有恩有仇都是當場報的主。
大叔笑的見牙不見眼,開心的接過了野雞去河邊處理,像他們這種乾著這種刀尖舔血的趕車活計養活一大家子,平日打個野味什麼的都是拿去換些銀錢補貼家用,也難得沾次葷腥。
車夫處理好野雞又去山林邊摘了一些芭蕉葉把雞包好外麵裹上泥巴,放在火坑裡悶烤。
半個時辰後,野雞出坑,隨即香氣四溢,撲鼻而來。車夫扯下一個雞腿給袁鷹。
袁鷹道謝接過。雞腿入口她眼眸一亮。軟嫩脫骨,汁水濃密,並且表皮酥脆。簡直比自己的水煮野雞不要好吃太多。小瞧這大叔了。
接下來的兩日鷹哥負責捕獵,大叔負責下廚,袁鷹則負責造飯。
雖然袁鷹和車夫都是話不多的人,但一路也相處的很愉快。
到了第三日傍晚,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他們進入麻坡嶺匪患橫生的地段。由於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所以也是山賊土匪鬨得最厲害的一段路。
鏢局派人叮囑跟隊的馬車,切記緊跟,不要掉隊,做好準備,預防萬一。
袁鷹他們也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後麵。車夫一路上緊張的和袁鷹念叨:
“公子切莫害怕,如果真遇上了匪患給了錢財就不會傷人性命。切記舍財保命。”
袁鷹看著前方寂靜的樹林若有所思,她是特種兵出身,追蹤隱蔽是她的強項。樹林沒有一隻飛鳥經過,隻怕樹林裡早就有大量的埋伏了。
袁鷹對著車夫道:“大叔,找個地方先停一停與前麵車隊拉開距離。”
車夫不解,難道現在不是要趕緊跟緊大隊伍趁天黑儘快過麻坡嶺嗎?為什麼還要停下來和他們拉開距離?
袁鷹見車夫疑惑耐心的解釋:“樹大招風,前麵鏢局和商隊太顯眼估計這一路早就被土匪盯上了。
如果沒猜錯前麵樹林裡全是土匪,我們跟著隻會送入虎口,真打起來了他們自身都難保,那我們跟著意義又何在。”
頓了頓又道:“大叔,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平安。”
車夫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把車停在了入林口的路邊。
隨著日落西山,天色越發暗沉,前麵一大隊人馬高度戒備地穿過一片漆黑的樹林,鏢局負責人高喊著口號。一路都沒動靜。大家剛要鬆口氣時。
突然,樹林前後衝出了一群黑壓壓的人影。
“得財不傷主。都是為了生計,識相的把錢財留下,即可安全過去。”為首的一個土匪頭子高聲喊道。
車夫看著一大隊人馬前後方都被一群黑壓壓的山賊團團圍住。頓時嚇得一身冷汗,看了一眼袁鷹暗暗道,這公子真是位高人。
前方的鏢主和土匪頭子說著什麼,隻聽見土匪頭怒罵道:“你他娘的,少給老子扯那麼遠,識相就把東西留下,老子放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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