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仁帝的賜婚聖旨,果不其然,於次日便翩然而至,來到了蔚如遲與安陽的手心之中。
蔚如遲接過那道盼了數年的聖旨時,心中的激動幾乎要溢於言表,他夢寐以求、魂牽夢繞了整整六年的女子,將要成為他的妻子,這份喜悅幾乎要將他溺斃,難以自持。
而安陽,在接到這份聖旨之時,心中也是波瀾四起,難以平靜。對於蔚如遲,她的情感很複雜,並非簡單的喜歡,更多的像是對兄長般的依賴,這種依賴又好像是超越了兄長之情。反正她心中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悸動與迷茫,
但選擇嫁給蔚如遲她並不後悔。也許是對命運的順從,又或許是她內心深處對蔚如遲的認可與期待。究竟是哪樣她也不清楚。
蔚如遲在喜悅之餘,也並未忘記籌備婚事之事。他提著兩支千年人參及銀票,親自前往欽天監尋找監正濮陽舟。
這一舉動,讓濮陽舟感到頗為意外,畢竟眾所周知,大理寺的蔚大人一向以剛正不阿著稱,從不輕易與其他大臣交往,更不屑於與世俗之人為伍。但今日,他卻親自前來拜訪,這怎能不讓濮陽舟感到驚訝與不解呢?他在內心深處默默地思考,自己是否有某些可供人拿捏的把柄,落入了這位蔚大人的手中。
蔚如遲見濮陽舟緊張不已,便微微一笑,解釋道:“濮陽大人多慮了,我此番前來,並非為公事,而是想請大人幫忙挑選一個吉日,為我與安陽公主的婚事擇一良辰。”
濮陽舟聞言,心中大石落地,隨即又生出幾分敬意。他深知,婚姻大事,關乎兩家榮辱,蔚如遲能如此鄭重其事,足見其對安陽公主的深情厚意。於是,他立刻收斂心神,翻開厚重的曆書,仔細推算起來。
片刻後,他眼前一亮,指著曆書上的一處說道:“十月二十八日天乾地支相合,五行相生,乃是大吉之日,蔚大人以為如何?”
蔚如遲眉頭微蹙,似乎對這個時間並不滿意,隨即他懇請道:“還請大人再為蔚某挑選一個最近的吉時。”
濮陽舟聽後,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要知道,皇室嫁娶之事,曆來多定於冬月,以求天時地利人和之完美。
蔚如遲見濮陽舟疑慮他輕輕一笑:“怕夜長夢多,誤了佳期。還望大人通融。”
濮陽舟點了點頭,目光在曆書上快速遊移,最終定格在了一個日期上。“那麼,下月初六,月明星稀,宜嫁娶,不過且距今日不過半月,蔚大人意下如何?”
蔚如遲看著這個日子心中大喜,連忙道謝:“多謝濮陽大人,此日甚好,就定在這一日吧。”說完,他又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和兩支千年人參,遞給濮陽舟:“這是小小心意,還請大人笑納。”
濮陽舟見狀趕緊推脫道:“蔚大人客氣了,這是我份內之事。”
蔚如遲聞言,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他輕聲道:“濮陽大人,您切勿再推辭了。這不過是我一點微薄的心意,權當是為我心中的吉日求得一份心安。還望大人能夠成全,將此吉日之事稟報給皇上知曉。”
濮陽舟推辭一番後,終是收下了這份禮物。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距離也悄然拉近了許多。
他再次拱手謝道:“多謝濮陽大人,蔚某即刻回府籌備,定不負良辰。屆時,還請濮陽大人務必蒞臨,共飲一杯喜酒,以表蔚某之感激與喜悅。”
濮陽舟微笑著點頭,心中對蔚如遲的尊重又添了幾分。“蔚大人請放心,此事我定會儘心儘力,定不會讓二位的新婚之日有絲毫差錯。至於喜酒,那是自然,先恭喜蔚大人!”
蔚如遲滿意地告彆濮陽舟,腳步輕快地踏出欽天監的大門,仿佛連空氣都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婚宴定在六月初六,蔚如遲回到府中,立刻召集了管家和心腹侍從,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婚宴。從聘禮到挑選喜服到布置婚房,從宴請賓客到安排宴席,每一個細節他都親力親為,力求完美無瑕。
而安陽那邊,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如水,但內心深處卻早已被即將到來的婚宴所充盈。她開始想象自己穿上嫁衣的樣子,想象與蔚如遲攜手步入殿堂的那一刻,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六月初六很快就到,皇帝嫁女,京城內外一片喜慶。蔚府上下張燈結彩,紅綢高掛,賓客如雲,熱鬨非凡。
蔚如遲身著華麗的新郎服,眉宇間笑容燦爛,他帶著迎親隊伍早早等候在宮門口。
大清早,安陽公主端坐在梳妝桌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兩頰微紅,美眸清明,微卷的睫毛上輕輕煽動著。
一群宮裡的喜婆在完成開臉儀式之後,緊接著便是細致的盤發。一個老嬤嬤手拿玉梳子,一邊梳理著發絲,一邊祝福地吟唱道: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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