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陽和親日定在七月二十日。
這一天很快就到來,宮內宮外早就一片喜氣洋洋,張燈結彩,燈火輝煌,大紅色的綢緞花掛滿了一道又一道的宮牆,為了送衡陽公主出嫁北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敢馬虎懈怠的。
清晨醒來,衡陽如一隻提線木偶,任由著宮人們梳洗打扮,宮女們麻利的給她換上偏紅色的嫁衣,戴雀冠、畫峨眉、點朱唇,手上戴著康仁帝賜給和親公主的福壽如意寶珠鐲。
發間穿插著沉甸甸的金簪,雖添了幾分華貴,卻也壓的她頭痛欲裂。珠鏈輕垂,映襯著衡陽那酷似蘇妃的絕美容顏,她確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惜美人不笑,空了嫁衣的喜慶。
從她的寢宮到宮門外的路不長,可衡陽卻覺得自己像走完了一生的路。
在即將離開大夏國皇宮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回頭望了最後一眼。那宮殿巍峨,金碧輝煌,卻在她眼中顯得格外淒涼與悲烈。都拜慕容玄熠所賜,她發誓她一定要讓慕容玄熠不得好死。
這份誓言,如同她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燒,誓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化作前行的力量。
最後衡陽在皇室眾親及文武百官的目送之下,雖心存萬般不願,卻仍踏上了那條不歸的和親之路,步伐沉重而無奈。
送彆了衡陽之後,慕容玄熠正欲轉身前往辦公署,不料卻被慕容玄宇緊緊纏住。
“五哥,五哥!”
慕容玄熠睨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
慕容玄宇麵帶幾分哀愁,輕歎一聲,“五哥,你怎麼不理我呢?”他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緊握住了慕容玄熠的手。
慕容玄熠不耐煩的甩開他的手,盯了他片刻冷聲道:“何事?”
“那個五哥……”他心中反複斟酌著言辭,卻仿佛有千言萬語卡在喉頭。
“不說滾蛋!”
片刻的沉默後,慕容玄熠見慕容玄宇仍無言語,便不再理會,大步流星地向辦公署行去。
而慕容玄宇,心中正細細斟酌著言辭,並沒有留意到慕容玄熠已漸行漸遠。待他回過神來,隻見前方那抹身影已變得模糊。
“五哥,你等等我啊!”慕容玄宇急聲呼喚,隨即加快腳步,緊追不舍。
這一幕,恰好落入了隨後而至的瑞王眼中。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這個老九既想娶威遠將軍之女,又和老五如此親近,實乃心腹大患,非除不可。
慕容玄熠剛座在辦公署的桌案前,慕容玄宇便神色匆匆,滿臉緋紅,汗水涔涔從外闖入。他還得及喘息,便一把抓起桌上那杯龍井茶,咕嘟咕嘟連飲幾大口,仿佛要將滿身的燥熱與急切一並消解。
“咳,五哥。”
慕容玄熠沒有應聲就這麼斜眼望著他。
慕容玄宇咬了咬牙道:“五哥,那個……威遠將軍好像在給董傾傾招上門女婿?”
“然後呢?”慕容玄熠淡淡道。
“然後那個,五哥,你覺著我娶董傾傾怎麼樣?”
“你想做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