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熠語氣中滿含憂慮,緩緩下跪道:“母後,父皇龍體違和至此,身為皇子,我等豈能心安?懇請父皇讓太醫們細細診視一番,以保龍體康健。”
皇貴妃意味深長地瞥了王皇後一眼後,悄然退至人群之後。
其他未成年的皇子們,淚眼婆娑地跪倒在地,泣聲懇求道:“父皇,請您務必珍重龍體,萬望安康。”他們的心中彆無他念,隻將康仁帝視為至親的父親,滿心期盼著父皇能夠安好無恙。
康仁帝見此情景,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儘管出了老三那不孝子,但絕大多數皇子這份純真的孝心,讓他深感寬慰。他微微抬手,示意眾皇子平身。
“難得你們一片孝心,朕心甚慰。”他的聲音略微沙啞,透露出疲態。
王皇後深知此刻已無法阻攔,便溫婉言道:“胡太醫,你即刻為皇上詳加診視,看看究竟是何緣故。”
慕容玄熠見狀,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淺笑,靜待胡太醫為皇上細細把脈。
片刻,胡太醫緩緩言道:“皇上一時怒氣勃發,以致心火過旺,並無大礙,隻需靜心調養,多加休息,自可恢複康健。”
慕容玄熠神色淡然地對著肖太醫開口道:“肖太醫,也請你為父皇診視一番。”
此言一出,王皇後與胡太醫的臉色頓時劇變。王皇後急忙言道:“皇上的請安脈向來都是由胡太醫負責的,皇上的身體狀況,胡太醫最為清楚。”
慕容玄熠微微一笑,回應道:“多一個人看看,便多一份保障。母後,您說是嗎?”
康仁帝望著眼前這個既有孝心又心思縝密的兒子,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滿意的看著慕容玄熠,聲音雖弱卻充滿力量:“好玄熠,有你這等好兒,是朕之幸。”
王皇後心中雖有不悅,卻也無可辯駁,隻能勉強點頭應允。肖太醫上前,雙手輕輕搭在康仁帝的手腕上,神情專注而凝重。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眉頭緊蹙。
過了一會兒,肖太醫站起身,向慕容玄熠和王皇後稟報:“啟稟殿下、娘娘,皇上的脈象確實顯示心火過旺,但此外,微臣還察覺到皇上體內似有隱疾。”
“隱疾?什麼隱疾?”慕容玄熠眼神一冷,看著肖太醫問道。
肖太醫躬身行禮,哆哆嗦嗦道:“回殿下,皇上脈象之中,隱約有股暗流湧動,似是……似是中毒。而且潛伏已久,若非今日怒火攻心,恐怕難以察覺。”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頓時一片寂靜,連空氣中都似乎凝固了呼吸。王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中毒?!”慕容玄熠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向前一步,緊緊盯著肖太醫,“你此言可當真?若是有半句虛言,你可知後果?”
肖太醫臉色凝重,再次確認道:“微臣行醫多年,此等脈象絕不敢妄言。皇上所中之毒,應是一種慢性毒素汞,平日裡不易察覺,但在情緒激烈時便會顯現出來。”
慕容玄熠的拳頭緊握成拳,他強忍住內心的憤怒與震驚:“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狠毒?竟然對父皇下此毒手!”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著。
康仁帝頓時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他緊鎖眉頭,目光如炬,掃視著殿內眾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他不禁對身邊的人產生了深深的疑慮。
“中毒?”他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對朕下此毒手?”
慕容玄熠眼神一冷,看著胡太醫說道:“胡太醫,你是否有所隱瞞?你為何之前未曾發現父皇體內的隱疾?”
胡太醫此時臉色煞白慌忙跪下,連連叩頭:“殿下息怒,微臣醫術不精,未能及時察覺皇上的病情,實乃微臣之過。但微臣對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鑒,絕無半點隱瞞之心啊!”
"醫術不精?你身為太醫令,竟敢妄言醫術不精?"慕容玄熠的眉宇間透露出明顯的不信與質疑。
慕容玄熠看著胡太醫冷冷的道:“來人,去太醫院取胡太醫的醫案記錄,本王要親自過目。還有,即刻封鎖皇宮,任何人不許進出,直到查明真相為止。”
著他的一聲令下,殿內的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點。侍衛們迅速行動,將宮殿的出入口牢牢守住,而福全領著幾名心腹太監則匆匆前往太醫院。胡太醫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他知道,逃不過了。
瑞王瞥了眼慕容玄熠心想真是小瞧了他,反擊這麼快,顯然父皇現在很依賴於他。此時他們這些皇子上前必定讓父皇懷疑。他看了眼皇貴妃,皇貴妃對他輕輕搖頭,示意他沉住氣。
不多時,福全帶著胡太醫的醫案記錄匆匆返回,雙手呈上給慕容玄熠。慕容玄熠迅速翻閱,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顯然是在尋找著蛛絲馬跡。
慕容玄熠的目光如炬,落在那一頁記錄上,朱砂用量之大,遠超常規治療所需,心中疑慮更甚。“朱砂,雖為藥材,過量卻可致人慢性中毒,胡太醫,你作何解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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