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謙頌為康仁帝細細診脈後,緩緩說道:“皇上,你體內的汞毒已儘數排出,雖無性命之憂,但此毒對你身體損傷嚴重,往後還望你能平心靜氣,切勿輕易動怒。”
康仁帝聞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漫長而艱辛的治療之路,終是見到了曙光。但,這份釋然還未蔓延開來,花謙頌接下來的話語便如冷水澆頭,讓他心中又生波瀾。
“你日後還需節製情欲,減少與女色之親近,否則,下次病情複發,隻怕便不僅僅是嘔血這般簡單了。”此言一出,康仁帝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登上這至高無上之位,不就是為了權利和女人嗎?如今卻告訴他不能碰女人,那他這個皇帝做的還有什麼意義。
他極度懷疑花謙頌是故意,正想開口質問他,發現他已經收拾好了藥箱,走出了養心殿的門檻。福全見狀,輕聲詢問:“皇上,可要奴才將他攔下?”
“罷了,由他去吧。”他原本打算待治療完畢,便給予他狠狠的懲戒,但轉念一想,日後若龍體有不適還需仰仗他的醫術,算了還是不宜輕易結怨。
在花謙頌踏出宮門的小徑上,他意外地遇見了蘇嫚娘,闊彆三十載的人突然映入眼簾,令兩人皆是一怔,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們久久地對視著,眼中交織著過往與現實的複雜情感。
終於,蘇嫚娘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謙頌,彆來無恙,你還好嗎?”
花謙頌輕輕頷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淡然與疏離:“承蒙娘娘掛念,草民一切安好,隻是世事變遷,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蘇嫚娘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輕聲歎息:“謙頌,難道我們之間,真的要被這宮牆內外的身份之彆所阻隔,變得如此疏遠嗎?”
花謙頌看著蘇嫚娘淡然道,“娘娘貴為寵妃,而我隻是一介草民,身份有彆。還望娘娘自重。”說完,他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蘇嫚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花謙頌離去的背影,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她知道,自踏入這深宮大院之日起,便已失去了太多,尤其是那份曾經屬於她的純真與深情。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意與惆悵,那個曾經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子,終究還是被她親手弄丟了。
正在康仁帝苦思之際,一名小太監匆匆在養心殿外,稟報道:“啟稟皇上,靖王殿下求見!”
康仁帝為之一怔,閉關太久了,都不知道今夕是何時,他轉身對福全輕聲詢問:“福全,今日,是哪日?”
福全聞言,連忙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回稟皇上,今日乃九月初一。”
康仁帝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切的道:“快讓靖王進來。”
慕容玄熠淡步伐從容地步入養心殿,目光觸及那龍椅上身形消瘦不少的康仁帝,眼角不禁微微抽動,這花老頭也太狠了。
“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龍體康健,萬壽無疆。”他躬身行禮,語氣中滿含恭敬與誠摯。
康仁帝目光深邃地望向慕容玄熠,緩緩開口:“老五,起來吧。”
言罷,輕輕一揮衣袖,示意殿內侍從儘數退下,隻留下福全和他父子二人。
“老五,你已成親了吧,答應朕的事情如何了?”康仁帝的聲音雖平和,卻難掩其背後的期待與威嚴。
慕容玄熠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恭敬答道:“回稟父皇,兒臣確實已成婚,但承諾父皇之事暫時無法做到。”
此言一出,康仁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火中燒,“你究竟是要那袁鷹,還是要這江山社稷,要這皇位?”
福全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輕聲勸慰:“皇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花神醫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讓皇上動怒傷及龍體啊。”
康仁帝聞言,強壓下心頭怒火,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憤怒。
慕容玄熠冷眼旁觀,待康仁帝情緒稍定,方緩緩開口,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父皇,請您暫且息怒。兒臣有一物,父皇看後,便自會明了兒臣的苦心孤詣。”
說罷,他自懷中取出一頁薄紙,輕輕展開,遞至康仁帝麵前。
康仁帝不禁蹙眉好奇地問道:“這是何物?”
慕容玄熠微微側目,目光掠過福全,隨即收回。康仁帝見狀,吩咐道:“福全,你且先行退下。”
待福全悄然退下,慕容玄熠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內淡然響起:“此乃火炮,袁鷹發明的。”
康仁帝聞言,不禁好奇地詢問:“火炮為何物?”
慕容玄熠緩緩解釋道:“火炮,乃是一種新型武器,其威力遠超我朝現有的弓箭與刀劍,它能在更遠的距離內造成更大的殺傷力。”慕容玄熠親眼見過火炮的厲害。
“若袁鷹真能將其打造出來,我大夏的軍事實力,必將躍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足以傲視群雄。”慕容玄熠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憧憬。
康仁帝聽後,心中湧起驚濤駭浪,他深知武器對於國家的重要性。若能掌握此等神器,大夏的疆土,必將更加遼闊。他激動地站起身,親自扶起慕容玄熠,連聲道:“玄熠,快快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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