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林氏拉著她一頓哭,是哭她的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嫁進平西侯府就守寡,也是哭她那個早早就沒了的短命女兒。
其實在高門中已經隱隱有流傳肖雲命硬了,畢竟幼年喪母已經讓人詬病。
要說一般的高門大戶是很忌諱娶父母不全的兒媳婦的,覺得這樣的女子命硬還沒福氣,甚至可能給家裡帶來晦氣。
而當年楚弘毅那麼搶手,偏偏就挑了原身求娶,當時在京城也是挺轟動的。
要肖雲說,其實就是平西侯府想和鎮北侯府還有衛國公府拉上關係,畢竟這兩家可是代表兩股勢力的,彆的人家可比不了。
本來要是平平安安的這也沒什麼,可這才成婚沒幾個月,老平西侯就死了,世子也失去了蹤跡,不說外人,就是平西侯府眾人其實也都有些怪在原身身上的。
隻是礙於平西侯府眼見要走下坡路,還需要鎮北侯和衛國公兩家的扶持,這才沒有敢太過表現出來。
而這也是平西侯府想要讓楚弘文兼祧兩房的根本原因,不想失去她的嫁妝,更不想失去兩大助力。
“母親您快彆傷心了,彆把雲兒給嚇著了,這外麵有些冷,咱們先進屋裡再說。”
舅母許氏見婆婆哭的快要喘不上氣,連忙出聲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對付,瞧我這老婆子,這好不容易見到我的雲兒,竟是光顧著哭了,這一路凍著了吧,快跟外祖母進屋暖和暖和。”
林氏一手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一手始終拉著肖雲的手。
在原身的印象中,外祖母和外祖父還有兩個舅舅舅母都是對她不錯的,可能是她長得比較像母親,外祖母和外祖父有很大的移情作用。
一行人進了屋,林氏直接拉著一起她坐在了軟榻上,並吩咐人去煮些補氣血的茶湯過來。
三人又寒暄了一陣,問了些平常的情況,這才把下人們遣下去,說起了那封信的事。
“你讓人送來的信外祖母看了,你提到的這天變來變去的,明明有雲彩,一陣風吹過又晴了是什麼意思?”
林氏拉著肖雲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許氏沒說話,不過雙眼也是緊盯著她,好像要看出她內心的想法一樣。
肖雲心中點頭,果然和聰明人溝通就是省事,自己稍加暗示對方一點就通。
她也跟著壓低聲音道:“我偶然聽見有人說起,衛國公府與齊王關係不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一點就透,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齊王是當今皇上的大皇兄,文治武功也是不錯的,當年還爭過皇位,隻是最後當今勝在是皇後嫡出,這才呼聲高些得以順利登基。
可對齊王也是一直有防備的,太上皇還在時可能不會對他動手,等太上皇一死,那就不好說了。
而衛國公可是執掌中雲二十萬大軍的兵權,最忌諱的就是和皇子王爺的有聯係,這話不管是真是假,一旦傳到皇上耳朵裡去,那衛國公府也跟刀架在脖子上差不多了。
“這完全是他人胡亂編排,簡直是一派胡言,你外祖遠在塞北邊關,你兩個舅舅更不是那等拎不清的,怎麼可能會去和齊王相交。”
林氏皺著眉對肖雲道,也是在表明立場。
肖雲點頭,“我也覺得蹊蹺,齊王雖在京城,可一直是喜歡與那些文人雅士聚會的,應也是為了避嫌,從不與武官相交,這風聲也不知是誰放出來的,恐怕其用心險惡啊!”
當然還沒有人放出這風聲,有也是兩年以後了,也不知道那時候衛國公府是真的投了齊王,還是楚弘毅他們栽贓陷害的,反正衛國公府就是因為這個被抄家流放的。
因為那時候太上皇死了,齊王確實屯兵準備奪位,所以現在先給他們打個預防針,省的到時候又被牽扯上。
說完這些也差不多午時了,許氏讓人去備了午飯,她們就在這花廳用了,用完午飯肖雲也沒多待,拿著些外祖母和舅母給的好東西就回去了。
她提醒的目的達成了,加上昨天白得了一筆金銀珠寶,今天心情屬實不錯,若不是顧及著紅菱她們在身邊,她都要哼個小曲兒了。
隻不過這好心情也就維持到回平西侯府,剛回到泰安院兒,就看見老侯夫人的貼身嬤嬤在那等著,說是老夫人請她過去,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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