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溪皺起眉頭“東西既已拿到手,你快些回去,彆忘了接下來要做的事。”
崔二郎一臉興奮的將荷包揣到自己的懷中“妹妹放心,等我將你平安侯府的嫂子娶進門。”躲在院門外將二人對話儘數收入耳中的趙清宇神色冰冷,他對文竹使了個眼色。
轉過一道門,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的崔二郎忽覺後腦一陣巨痛,天旋地轉間就被人堵住了嘴巴,蒙上了雙眼,緊接著就被一腳踢翻在地捆住了雙腳雙手。看著因為驚恐亂滾亂蹬的崔二郎,趙清宇上前狠狠踹了幾腳猶不解氣,文竹急忙攔住自家主子,在崔二郎身上摸索一通,將搜到東西給少爺看。
趙清宇立刻就注意到了那枚紫色荷包,荷包的一角繡了幾個憨態可掬的菱角。聯想到剛剛聽見的那句話,趙清宇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若不是二姐讓她盯著崔二郎,說不得此賊就要奸計得逞。手段如此下作,丟儘了崔家世代祖宗的臉!
趙清宇冷哼一聲,抬起腳對準崔二郎那處狠狠踢了下去。崔二郎發出一聲悶哼,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文竹吞了吞口水,趕緊夾緊雙腿,他彷佛聽見了某樣東西碎裂的聲音,蹲下試探其鼻息,心下稍安約莫是疼暈了過去。
以防萬一,文竹又劈了一掌,隨後解開繩索。趙清宇帶著文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了府。
還是晚間香杏清點東西時問了一句,陸菱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短暫地驚慌之後很快鎮定下來。
一個荷包而已即使被有心人揀去,隻要不知道失主是她,也無傷大雅。若自己大張旗鼓的尋找恐怕不妥,想到這裡陸菱找來同樣的料子,連夜做了一隻一模一樣的戴在身上。
崔蘭溪怎麼也沒想到哥哥竟然是被人抬著回來,跟著一起來的宋嬤嬤是馬氏身邊的老人,揮退眾人後,她毫不客氣地撂下一句“崔小姐,你們崔家也是累世的簪纓世家,便是現在不如從前了,子孫後代竟如此瘋癲,青天白日闖入長輩內宅睡的不省人事。”
崔蘭溪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中大恨。想起二人今日的謀劃,她心中更添急躁,待人走後,親自端來一盆冷水兜頭澆了過去。
崔二郎先遭毒打痛昏後又被冷水潑醒,悠悠醒來時隻感覺渾身酸痛尤其是那處一陣一陣的劇烈痛感,使他呻吟不止。
崔蘭溪滿胸的怒火頓時轉為驚慌,她急忙讓人去稟報姑母請大夫。
前頭小丫鬟進了崔氏的屋子,後麵一位身高八尺有餘,寬肩窄腰,麵容冷峻的玄衣青年就跟著走了進來。
坐在椅子上聽小丫鬟說話的崔氏立刻就站了起來,笑容滿麵的迎了上去。
“母親“玄衣青年對崔氏行了一禮。崔氏不著痕跡的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隨後領著大兒子進了西側間。
“剛剛我好像聽見了崔表弟的名字。”趙明遠看向母親。
崔氏飲了口茶水含糊道“說是不舒服,我已經派人拿了名帖請大夫去了。”
趙明遠對崔家表弟的行事素來有所耳聞“表弟隻怕是跟人起了爭鬥受了傷。”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母親的神色心裡已有八分確定。
冷哼一聲“母親應當仔細了解內情,再做打算。萬一頂著我們府的名頭在外麵為非作歹,父親知道了恐怕不能善了。”父子倆均對崔二郎沒有好感。
崔氏聞言氣道“你就是這麼看你表弟的,他雖然頑劣還是知道輕重的。”
麵對母親的言語之中的偏袒,趙明遠冷下臉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母親不去,我去也是一樣的。”
崔氏見已然遮掩不了隻好帶人跟了上去。
一行人趕到時,大夫已經在號脈了,沉吟片刻後大夫收回手看向崔太太“可否借一步說話。”全程崔二郎呻吟聲不止,崔蘭溪在一旁低聲啜泣,崔氏臉色微沉。
走到屋外,大夫猶疑地看向趙明遠“這位是?”
“無事,先生有話不妨直說。”崔氏沉聲道。
“唉”大夫歎了口氣,斟酌詞句“床上的那位公子,全身多處瘀傷,最嚴重的屬兩腿之間,恐怕——不利行房。”
崔氏臉色大變,她雖不喜自己這個侄兒可也沒想過要讓娘家斷子絕孫。“大夫,可還有救?”
她急切問道。
老先生捋了捋下巴的胡須“幸而公子年輕,好生休養一段時間能恢複三分。切記在此之前不可再行房事。”崔氏尷尬地點頭應下。
沒有想到事情比自己想的更嚴重,趙明遠思考片刻又走進屋中。
“表哥。“崔蘭溪淚盈於腮,胡亂的擦了擦臉,垂頭行禮。
示意她不必多禮,趙明遠直截了當”今日發生了何事?“
崔蘭溪抬起頭看他,低低開口“我也不知,今日我去參加二房嬸嬸的宴席,回來後不久,嬸子身邊的嬤嬤就帶人將哥哥抬了回來,說哥哥被人發現暈倒在二叔的內宅。“
崔二郎暈倒在二叔的後宅?趙明遠臉色難看。崔氏將二人的對話聽的清楚,絲毫不顧及自己貴婦的儀態衝了進來,顫抖著手指著床上的崔二郎氣苦道“早就聽說他在老家行事荒唐,我竟沒想到過能到如此地步,溪姐兒回去告訴你母親以後我再不會讓他入我伯府大門。“
崔蘭溪隻能默默流淚,並不辯解一句,半晌後她才抬頭淚眼婆娑地看向表哥、姑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敢瞞著姑母,往日裡家中相處極好的姐妹漸漸同我斷了來往,原來是他哄了我的丫鬟竹影為他探聽小姐們的閨房私密,當作出去喝酒的談資。母親明知原因卻包庇縱容哥哥,瞞著我。“
崔蘭溪淚如雨下“侄女一發現就把竹影送回了老家,如今他落得這個下場也不足為奇,隻是——隻是麵對家中長輩的責問蘭溪實在無法交差,思來想去不如尋個離家遠些的庵堂,剪了頭發做姑子去一能為自己、為哥哥贖罪,二也能落個清淨。”說罷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剪刀,崔氏阻攔不及已經教她剪了一大塊下來。
丫鬟們趁機奪過剪刀,崔蘭溪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嗚咽之聲不絕於耳。崔氏已被她說軟了心腸,親手將她扶到炕上坐下,軟語安慰“溪姐兒,何至於此,你且安心在這姑母這邊住著,等我將事情料理妥當了,你再歸家不遲。”
崔蘭溪雙手抱住姑母的肩膀,露出雪白的一段手臂,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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