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並不長,走了約莫半刻鐘的時間,來到一處天然的溶洞,洞內隱隱傳來些許腐臭味,聞之欲嘔,陸芸以披風覆麵,臭味越來越濃。
麵前的空地上躺了十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觀其傷口皆是一刀斃命,現場殘留的血跡很少,顯然是死後被人藏到了這裡。
陸芸用劍挑開其中一人的衣裳,仔細翻找,並未發現有什麼特殊之處,想來這些殺手也不會攜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標誌。
不管是殺人劫道還是隻殺人,現場都不可能隻留下幾片衣服的碎片,一具屍體也無,背後明顯有人在故布疑陣
陸芸繞過這些屍體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前方傳來亮光,她走近抬頭看去竟然是一座枯井,借著枯井內壁上的藤蔓,陸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廢棄的民宅,斷壁殘垣處處掛著蜘蛛網。雪地上除了鳥獸的腳印,一絲人活動的痕跡也無。
也不知道到哪兒來了,陸芸走出去逛了一圈才發現這個村子早已荒廢,自己正處在一個山穀之中。
陸芸發現自己迷路了,目之所及皆是連綿起伏的山脈,一眼望不到邊際,山穀中的寒風刮得人臉疼,陸芸坐在枯井上,啃了幾口帶來的乾糧,打算等會兒出去找找出路,實在不行隻能在天黑之前原路返回了。
忽然她站了起來,低頭看向井中,井中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出現在井底,“周伯禮?“陸芸驚喜不已,她趴到井口上大聲喊道。
主仆幾人爬出井口。
回想起剛才在溶洞裡見到的一幕,周伯禮臉色難看“許是我開罪了郡主,以致郡主不辭而彆。“言語生硬,臉色也冷淡許多。
這是陸芸認識他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自知理虧,陸芸躲到了六子身後。
六子“——“識相地往旁邊跨了一步,露出後麵蹲在地上的郡主。
周伯禮扶額,罷了,我跟她一個小孩計較什麼。
假裝自己是朵蘑菇的陸芸,就看到一隻紋路清晰,手指白淨修長的大手伸到了自己麵前。“起來,地上有雪。“
陸芸抬頭就看到周伯禮正彎著腰,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已不似方才那般冷淡。
應該不生氣了吧,陸芸猶豫著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旋即就被一隻溫暖乾燥的手掌包裹住,被人慢慢拉了起來。
兩隻手自然分離,陸芸有些不自在,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周伯禮長得如此好看。
“走吧,我帶你出去。“周伯禮一身黑色的披風,身姿挺拔,走在幾人的前麵。陸芸加快腳步跟上。
回到院中,采荷早就準備好了吃食,她什麼也沒問。坐在浴桶中,陸芸愧疚的扒住筒壁“采荷,我今天出去是——“
“奴婢知道的,小姐以前也會這樣突然消失幾日,奴婢已經習慣了。隻是周公子似乎被小姐嚇得不輕,見你不在房中立刻就帶了幾個人出去找你了。“采荷溫柔地在陸芸耳邊絮叨。
陸芸將頭搭到胳膊上,歎了口氣“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以後不會了。“
“周公子待您真的極好。“采荷真心實意的誇讚,頓了頓後小聲建議”小姐,以後周公子到咱們莊子上你彆收他錢了。“
陸芸紅著臉“知道了。“是她做的不對。
傍晚,趙大人來了,帶著一身的塵土,看來大家這一天都沒閒著。
和陸芸幾個人比起來,趙大人獲得的的新線索接近於無。
陸芸猶豫著要不要將今日自己發現的事告知趙大人,不由看了周伯禮一眼,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伯禮開口了“趙大人,今日我與郡主在山中發現了一條密道。”
“請問周公子,這處密道在哪兒?”趙大人目光灼灼看向黑袍青年,就見他憂心忡忡似有難言之隱。
周伯禮摒退屋內眾人後,才緩緩開口“我們不光發現了一條密道,還在一處溶洞內發現了幾具黑衣人的屍體,並在屍體上找到了這張紙條。“
紙條上是一行秀麗的字“張氏及其兒女儘殺之。”字條出自女子之手。
“據我所知,張夫人為人和氣,寬容大度,從不與人結仇,怎麼會招來這樣的禍事?”趙大人很奇怪。
陸芸將那紙上的字跡看了好幾遍,直到印入腦海中“我與趙大人的看法一致,母親從不與人結仇。但是——”
她看向趙大人,十分冷靜“如果賊寇所言非虛,既能調動行伍之人為她做事,又與母親有矛盾者幾乎沒有。我懷疑那群黑衣人主要目的並非要取我母親幾人的性命。趙大人我還是那句話,最近在魯州可曾發生過其他可疑的案件,以致我母親被牽涉其中。”
趙清宇臉色凝重“我本不欲將此事與張夫人聯係到一起。”他將目光投向黑袍青年“在過去的幾年中,魯州已經發生了數十起官鹽被劫的案件,與此形成鮮明對比則是魯州的私鹽泛濫,導致每年朝廷損失的白銀高達百萬兩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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