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冬天的,最是無聊,他們這些男人都變得異常八卦,聽到聲音就趕緊跑過來看熱鬨了。
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姚白竹竟然這麼會說,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
姚白竹要是知道這些人把她比作狗,非咬死他們不可。
不同於其他男人光顧著看熱鬨,鬱寒青看向姚白竹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昨天至今,她的變化有點大了,人還是那個人,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還有說話方式,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眼中閃過光芒,難不成,她也重生了!
想到這,他的血液變得亢奮,心裡有種莫名的激動。
王愛菊雖然跟姚白竹、李秋娥不對付,但在男知青麵前特彆注意自己的形象。她看不上村裡的泥腿子,想在男知青中間找一個人結婚,以後一起回城。
李立功就是她選中的那個,最近兩人暗搓搓的在交往。
所以她並沒有像在屋裡一樣說話那麼難聽,而是做出一副委屈受傷的模樣。
李立功看見王愛菊被姚白竹說的臉色難看,還被男知青取笑,覺得很丟臉。對上王愛菊乞求的眼神,有點心軟。
於是上前一步,指責道,
“姚知青,話可不能這麼說,誰不知道你平時靠幫人乾活掙點東西,這王嬸子看你窮,才把生意送上門,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愛菊幫你說話,是為了幫你促成這事,你不領情就罷了,還諷刺她。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李立功說完,給了王愛菊一個安慰的眼神,王愛菊則一臉甜蜜的看著他。
姚白竹的眼神來回在兩人臉上突溜,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呦,他叫你愛菊哎,叫的可真親切,話說,你倆是在搞對象嗎?”
“沒有,我沒有,你彆胡說,”
他跟王愛菊處對象不假,隻是圖的並不是她這個人,王愛菊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拿不出手。李立功下意識否認,沒看到王愛菊受傷的眼神。
王愛菊長得寒磣,但是她有個好父親。說如果兩人談對象,等一起回到海城,有辦法把他弄進廠裡。他這才答應和她交往。
不過,他對王愛菊說自己的私事不想讓人知道,所以兩人是偷偷交往。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看了王愛菊一眼,想要解釋,但看到眾人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又失了聲。
算了,王愛菊好哄,等之後向她解釋一下就行了。
再說,自己是為了幫她說話,才被姚白竹針對的。
王嬸子眼見著話題跑偏,沒有人理她,又想到江隊長婆娘的交代,兩眼一咕嚕,嗷嗚一嗓子,往姚白竹撲了過去。
既然好好說話不行,那就隻有一哭二鬨三上吊了。她就不信一個姑娘家能招住她這曆練三十年的絕招。
隻是姚白竹壓根沒有給她近身的機會,一個快速躲閃,站到了一邊。
王嬸子咕咚一頭趴到了地上,頭哐當一聲撞到了炕牆上。
王嬸子立刻捂著頭痛呼起來。
“嘶,好疼。”
額頭上肉眼可見的鼓起了一個包。
她隻是想抱住這個女人的大腿,方便自己唱戲,沒想到她直接躲開了。
“你這個妮子真是個狠心爛腸肺的,今天你不僅要給我打十擔柴,還要賠償我五塊,不,十塊錢醫藥費,否則,我饒不了你。”
說著,便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邊哭,還暗暗觀察著姚白竹的表情。
她內心十分自信。
往常,她靠這一招從鄰居親戚中得了不少好處,就連丈夫因自己粗心大意去世,她也硬給鬨成了為大隊建設犧牲的,搞到了一筆賠償款和不少工分。
連高山大隊的婆娘們都不敢輕易惹她,更何況眼前這個黃毛丫頭。
這麼想著,她嚎的聲音更大了。
知青點附近的村民,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知道有熱鬨看了,紛紛跑來知青點。
一時間,房間裡站滿了人,外麵還圍了一大圈的人。
見觀眾越來越多,王嬸子的表演欲望更加強烈,拍著大腿,擰著鼻涕,添油加醋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姚白竹靜靜站在旁邊,看她誇張的表演。
“老天爺呀,沒天理了,老婆子好心來找人幫忙,還給四個雞蛋,誰知這黑心肝的,不僅不幫忙,還將我推倒在地。我的命好苦啊,死了男人,就要這樣被人欺負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剛來的村民,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了啥,隻聽到王嬸子的哭訴,就紛紛指責起姚白竹來。
“姚知青,王嬸子再怎麼說也是長輩,找你幫個忙,就算不給雞蛋,你也應該搭把手。”
“是啊,王嬸子也是個可憐人,你怎麼一點善心都沒有啊,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嗤,肯定是嫌四個雞蛋太少了唄,想趁機多要點,還說是城裡人呢,我看比咱們農村人眼皮子還淺。”
“要我說,下雪了,不去撿柴禾就不去唄,但也犯不著推人打人啊。”
······
周圍人說的話越來越難聽,李秋娥聽不下去了,“根本不是王嬸子說的那樣的,白竹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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