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陸興國就摔了一套茶具。
鬱寒青看了眼地上,還好,不是他媽的陪嫁,不然還得記在小本本上,以後索賠。
“你個逆子,結婚可不是你隨隨便便找個人領了證,就行的,你這是拿自己的人生在開玩笑,懂嗎?
我們陸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不是什麼貓啊狗啊的都能進的,至少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吧。”
“是嗎?我以為阿貓阿狗都行的呢,畢竟陳美玲一個二婚帶娃的都能進。白竹怎麼看都比她好吧,怎麼就不能進了?”
鬱寒青雙手抱胸,語含諷刺。
“姚白竹能跟美玲比嗎?”陸興國吼道。
美玲那麼好一個人,善良,溫婉,隻不過遇人不淑,才婚姻不幸。
結婚,也是在自己苦苦追求下,以及心疼鬱寒青沒有母親,這才進了陸家的。
“哦,是不能比,白竹跟我可是頭婚,跟這種二婚頭比,被她聽到了會不高興的。”
陳美玲還沒說什麼,幾個孩子先忍不住了。
陸明傑一個大步上來,兩眼如鷹的看向鬱寒青,“二弟,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她是帶著我嫁給爸不錯,但是他們兩人是你媽去世後才結的婚,而且,這麼多年,媽打理家裡,照顧爸爸,就連奶奶也是媽媽幫著送終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說她,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軍人的威壓一般人可能會發怵,但鬱寒青是活過一世的人,根本不為所動,“哦?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媽?
冤有頭債有主,誰媽不易誰彌補,她過的辛苦,是你們這些人的錯,彆賴上我。”
這要是在營地,陸明傑非得給他一頓胖揍,“媽在你小時候也照顧過你,你回來,媽也是忙前忙後的給你收拾房間,你連一點尊重都沒有嗎?我聽說你外公外婆都是知識分子,他們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你沒資格跟我提他們!”
鬱寒青一個拳頭上去,陸明傑沒有防備,臉上被擦傷。
他下意識要還手,卻被陳美玲喝住,“明傑,住手!”
“媽,你就是對他再好他也不會領情的。”
陳美玲握住他的手,苦澀一笑,“我在決定嫁給你爸的時候,就做好了被誤解被謾罵的準備,我不後悔,因為我心疼你爸。我給了你一個好的成長環境,還有了明慧和明軒兩個好孩子。媽媽即使吃再多的苦,也值了。”
鬱寒青不知道這個女人矯情什麼,她嫁進來後,住著洋樓,吃喝不愁,還有傭人使喚,比她原來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陸興國幾人都被她感動了,“美玲,這些年,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等把他這個婚結了,我也算對得起汀蘭了。到時候,隨他自生自滅去。”
“爸,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廠子家產什麼的,一點都不要給他。”
陸明軒立刻說。
陸明慧也附和,“對,他鐵了心要娶一個低賤的人,你再勸也沒用,還不如想想怎麼應付那一家子窮親戚,我看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找上門來的。”
陳美玲也想到了這些,給陸明傑的聘禮、準備的結婚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還有那筆彩禮,她還打算把自己的私房錢也添一部分上去,想在吳家人麵前給明傑長臉呢。
兒子的風光絕對不能被鬱寒青給搶去。
“是啊,興國,咱們該怎麼辦?”陳美玲問。
“姚家怎麼能跟吳家一樣,自然是不同的。”陸興國說。
見這老頭子轉頭就忘之前答應的什麼,鬱寒青提醒道:
“是嗎?我之前告訴過你,必須一樣。你要是不答應,那就彆怪我讓陸明傑的婚禮也辦不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這點陸興國是知道的,當初他訓斥了他一頓,讓他不認錯就滾出陸家,鬱寒青直接收拾包袱去了鬱家,那時他還是個小孩子。
後來陸興國好說歹說,才讓他答應回來過年團聚,但每次他都鬨事情,不是欺負弟弟妹妹,就是陷害哥哥,每次都把陳美玲氣哭。
陸興國罵過、訓過、打過,然後鬱寒青就再也不來陸家了。
成年後,立刻去改了姓。
“你還威脅上我了,我跟你說,這世上就沒有老子給兒子低頭的道理。”
他倒要看看,他一個毛頭小子,能奈他何。
鬱寒青暫時不打算奈他何,等陸興國先過了難纏的姚家人那一關再說,以他們的尿性,絕不會放過陸家這頭肥羊。
這天,姚白竹跟鬱寒青約好了去喝羊湯,而姚遠征和張英則罕見的請了半天假,去找陸家人。
做羊湯的國營飯店在西城區。
姚白竹和鬱寒青兩人到的時候,正趕上中午的第一鍋羊湯。
霧氣嫋嫋,食客們吸著鼻子排著隊,等待著美食的犒勞。
鬱寒青交了錢票,把牌子遞給在取餐口隊伍中的姚白竹,兩人配合,反而比那些來得早的,一個人又交錢又取餐的人,更早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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