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姚白蘭買了東西,來陸家謝姚白竹。
她現在終於切身體會到發瘋的好處了。
怪不得姚白竹從鄉下回來就變得癲癲的。
原來發瘋的感覺這麼爽。
這幾天,馮家人都對她怵怵的,公婆兩口子也不敢當麵罵她生了個丫頭片子了。
做飯、洗衣這些家務,姚白蘭也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放著。
任憑馮父馮母嘮叨,她隻當做耳邊風,聽煩了就說馮母賣孫女的事。
馮母把孫女偷偷送走這事,弄得家屬院和廠裡人儘皆知,大家對馮家的觀感一下子下降了許多。
廠裡思委會的人,還找了馮父兩口子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把兩人今年的勞模評比資格給取消了。
現在,馮父馮母最討厭彆人提這個事。
但姚白蘭才不管她,她受夠了這個老雞婆。
隻要她不高興,她就想辦法讓馮母不高興。
工資發了,也不交給馮母了,自己拿著。
想吃啥就帶女兒吃啥,弄得馮母沒少罵她敗家。
姚白蘭就一句話懟過去,“反正沒有兒子繼承,不吃乾花淨留著乾嘛?帶地底下去嗎?”
這次來陸家,她就買了一大包的東西,比過年去姚家走娘家貴重多了。
這次要不是姚白竹,她的小丫就找不到了。
到陸家的時候,姚白竹出門還沒回來,王媽便讓她坐在客廳等一會。
吳真真跟姚白竹兄弟姐妹幾個人,除了姚白荷熟悉交往多些,其他人並不太熟,但是她也知道姚白竹跟他們全都不對付。
沒想到姚白蘭突然來看望姚白竹,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十分好奇,便跟姚白蘭聊起天來。
姚白蘭沒少在姚家人口中聽說吳真真的事跡,那可是一個集運氣和福氣於一身的女人。
就連馮母都知道吳真真,沒少在她麵前提她生了三個兒子的事情。
而且,通常他們提起吳真真的時候,還會提幾嘴姚白竹,作為一個反麵的案例。
吳真真上輩子在鄉下的時候,見過很多生了女兒,扔了、賣了、送人的事情。
對馮母把孫女送人這事,並不反感,反而覺得她這麼做是為了馮家好,也是為了姚白蘭好。
於是,在聽說了這件事後,還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了姚白蘭幾句,“你現在年輕,覺得男孩女孩無所謂,等你老了,就知道兒子的重要了,女兒總要出嫁的吧,那以後就是彆人家的人了,肯定不會給你養老的啊,而且,你們馮家幾代單傳,一家子都是工人,有崗位的,沒兒子,你家的工作誰接班啊?”
“我的工作給小丫,他們的我不管。”
“你這是說氣話了,女孩終究是婆家的人,隻有兒子才是真正繼承你家的人。要我說啊,等小丫大一點,你就把她送到鄉下親戚家,讓他們給養著,然後對外說女兒夭折了,這樣再生一個也不影響工作。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寄點東西過去就行了···”
吳真真自顧說著,沒注意到姚白蘭的臉越來越黑,直到被她打斷,“你說完了嗎?”
“額,快了,怎麼了?”吳真真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不好意思,我有時候說話太直,但是我是真的為你好,你不知道,鄉下許多隻有女兒的人家,都會被欺負,被吃絕戶的···”
吳真真說起上一世在高山大隊見到的、聽說的那些例子。
她還在說著,姚白蘭看向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怪異。
吳真真也是受過教育的知識青年,又是城裡長大的,怎麼說話一股子鄉下老太太的味。
而且,她從哪兒聽說的這些離譜的事情。
聽到她說沒有兒子的人家,屋子田地都被人給占了去時,姚白蘭忍不住打斷,“那是鄉下,我們這是城裡,不一樣。”
“哎呀,無論鄉下還是城裡,都是這樣。”
她還要再說,這時,姚白竹從外麵回來了。
姚白蘭沒再理她,起身去迎姚白竹。
姚白竹把人帶回了自己房間說話,留下吳真真一個人在客廳。
看著兩人說笑著上樓的樣子,吳真真啐了一口,這些話可是她上一輩子總結出來的道理,好心跟她說,還不領情,以後有她姚白蘭後悔的時候。
“吳真真跟你說什麼呢?”
姚白蘭翻了個白眼,“都是些狗屁倒灶的屁話。說讓我把女兒送人,再生個男孩。”
“額,確實是屁話。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以前你不是挺討厭女孩的嗎?”
當初小丫滿月,姚白竹去馮家,姚白蘭表現得一點都不喜歡女兒,而且還咒她也生女兒。
“可能現在腦子清醒了吧。”姚白蘭解釋道,“我以前以為女孩子就是為男孩子服務的,所有的女兒在家裡過得都沒有兒子好,女兒要想過得好,隻能從同是女孩的姐妹手裡搶東西。可是有天聽到了同事們說她們家女兒的事情,跟我以為的完全不一樣。腦子裡的那股濃霧不知怎地,突然就散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的女兒很可愛,很乖,很依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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