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劇烈地震顫著,仿佛地下有遠古的巨獸在蘇醒。
大意的鬼子將整個大隊的備份彈藥堆積在了村中空地上,於是輕易的被新編212師1團1營的炮擊所引爆。
“轟!”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空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了一切。
超高流明的光信號在周圍所有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了印記,無數鬼子短暫的失明了。
火光衝天而起,一股巨大的爆炸氣浪將周圍的木質或竹質房屋連根拔起,化作無數碎片和塵土。
整個彈藥堆積點在瞬間化為了一片地獄,數以千計的子彈、手榴彈、炸藥殉爆的爆炸聲交織在一起,宛如無數雷鳴在同時炸響。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龐大的黑色煙柱,蘑菇雲般的煙霧騰空而起,高高升向天際。
火焰在底部狂舞,滾滾濃煙帶著烈焰迅速擴散開來,天空仿佛被濃密的黑雲籠罩,遮天蔽日。
村外的雨林中,一個身披掛滿樹枝的漁網,臉上抹著油彩的男人手拿步話機的話筒小聲說道:
“這裡是洞洞叁,炮擊把鬼子彈藥點殉爆了,媽的,那竄起來的蘑菇雲至少有6、7米高,夠小鬼子喝一壺了。”
很快1營營長在接到了前線偵察兵的報告後,就叫停了12門迫擊炮的炮擊。(三個連每連2門,營炮連6門,一共12門)
猛烈的炮擊過後,步兵隊伍開始進場收拾殘局了。
猛烈的炮擊不知何時停止了,古井二郎從炮彈衝擊波造成的短暫昏迷中醒了過來。
等他緩緩睜開眼,世界已經變得陌生而恐怖。
四周死寂一片,隻有耳邊嗡嗡作響,仿佛天地間的聲音被壓縮進了一片無儘的蜂鳴中。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趕忙下意識地摸了摸全身。
除了一些擦傷和胳膊被彈片深深的劃開一道口子外,他竟然意外的沒有受到任何致命傷害。
要知道剛剛那發迫擊炮彈可就落在沙袋掩體外啊?
大難不死的他茫然的站了起來,環顧四周,那沙袋掩體早已塌陷不堪。
那兩個負責操作九九式輕機槍的士兵滿臉是血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古井二郎艱難地站了起來,他張開嘴試圖呼喊,卻發現自己的喊聲根本無法穿透耳邊的蜂鳴聲,就連自己都完全聽不見自己說的話,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聲的安靜之中。
沒過多久,腎上腺素的效果逐漸減退。
古井二郎開始感到渾身疼痛,尤其是胳膊上的那道血流不止的傷口,讓他疼的忍不住叫出聲來。
劇痛讓他不得不重新跪倒在地上,古井二郎咬著牙,摸索著撕開了死去戰友的衣服,將其撕成了布條。
然而還不等他自行包紮傷口,他就驚訝的看到幾輛塗著叢林迷彩的戰車悄無聲息地從雨林中開了出來。
儘管戴著的眼鏡鏡片已經破碎,但是視野一片模糊的古井二郎還是通過戰車那龐大的輪廓的壓迫下感到了一絲窒息感。
那戰車的鋼板在照明彈的光亮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漆黑的炮口似乎正在指向他。